如果以时间推算的话,应该是路易寄住在别人家中时发生的事情。
“你寄住在谁家里?”
秦深深突兀的问道。
问完她就觉得自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果然,路易的眉头耸拉了下来,似想哭。
“那就不要回答了。”
秦深深忙说道。
说着,她便拉着路易,想着要不带进去也行,只要他别害怕。
“你好像跟我一样,很想来探险?”
路易用探险来描述进这房子。
“我想找回记忆。”
秦深深淡声回答。
说话的时候,内心是有些怅然和期许的。
她渴望寻回记忆,因为那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那我带你去探险吧!”
路易突然像个小探险家一般,主动拽着秦深深朝着房子里寻去。
一层依旧与秦深深第一次进去时一样。
只是第二层,当时因着秦深深急着去第三层,而没有去过。
路易居然直接拉拽着她去了二层。
“为什么是二层?”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哈?”
秦深深:黑人问号脸????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路易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沉重。
此刻,他就像一个真正的大人。
所有的思维都与大人是同步的。
他似乎能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很沉重。
甚至在语气之中透露了极度的悲戚。
秦深深不由得很想问问,路易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她又不想触发路易的悲惨经历。
应该只有悲惨的经历,才会有这样沉重的悲戚吧。
秦深深扶着栏杆,跟着路易,上了第二层。
第二层的地面全部是白色的瓷砖。
瓷砖异常的滑脚。
这瓷砖与现在所用的瓷砖不同,没有经过防滑处理。
这瓷砖又像是原本应该铺在墙壁上的,而不是用来铺在地上的。
秦深深不由得多盯了会儿。
她小心的跟在路易后头。
路易似玩儿一般,滑着,滑着也就前进了。
他直直的朝着右边的走廊走去。
走廊两边的房间都没有房门。
只有门框。
而门框上全部是一根根的铁栏杆。
那铁栏杆就与在欧洲军部做任务时的一处场景一样。
就连地面都有厚厚的血迹。
铁栏杆上全部都是血迹。
在那些栏杆里头,瘫着很多尸体标本。
“来!快跟我来!”
路易见秦深深站在铁栏杆前不动,忙招呼。
他的语气并不兴奋,甚至有些沉重,就连那很愿意与秦深深互怼的小表情也完全的消失。
此刻只留下一种有别于孩子的深沉。
“嗯。”
秦深深淡声应了应,收回专注的视线。
她忙朝着路易滑去。
待凑近的时候,路易指着一件比较大的门框,让秦深深看。
那个门框明显是门被卸掉之后剩下的。
朝着里头看去,见着门中央有个手术床。
手术床很高,以普通人身高的比例比较起来,是在普通人腰上的位置。
手术床很狭窄,像只能运用于纤瘦的人。
手术床很长,有别于狭窄而长。
手术床的右手边有个大灯,暖黄色的,照在眼睛上肯定是很刺眼的。
手术床上有很多的勒痕,都是捆绑之后留下的痕迹。
在那些勒痕之上还有斑斑的血迹。
手术床的右手边,还有一个小推车,推车很小,摆满了手术用的器具。
全部脏污,就像是从来不消毒清洗的。
这件房间没有窗户,就连对外开的门都没有。
在床尾的位置还有个小凳子。
不知那小凳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手术床的头部被摇了起来,似为了让躺在上头的人撑起上半身用的。
此刻手术床上空空,没有任何的东西。
但路易就在门口站定,根本没有继续前行的意思。
路易两只手举了起来,在虚空之中虚虚的抓握着。
就像他的眼前有个栏杆一样,被他抓扶在手中。
他那双碧绿的眼此刻有些昏暗,有些无神。
他似在走神,直直的看着手术床。
秦深深凑了过去,蹲了下来,以路易的高度视角去看手术床。
猛然间,她好像看到一个较小的女人躺在上头。
那个女人的肚子非常大,大得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