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莫凯第一次见到,这么严重的梦游症。 他见过很多梦游症患者。 甚至见过严重的患者,半夜梦游的时候,拿着一把西瓜刀。 在深夜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进入房间,把自己至亲的人的脑袋,当做西瓜给切了。 一刀下去的时候,那血浆就跟西瓜汁一样迸出。 溅了梦游者满脸。 梦游者一点感觉都没有,就那样咧着嘴,诡异的笑着。 一刀又一刀,把脑袋切成一块块。 脑浆流满了枕头。 待梦游者醒来,见到这样的场面,当场疯了。 而盛翀的情况更加严重。 盛翀睡下之后,到了深夜24:00整的时候,会突然从床上起来。 起来之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走廊里。 他满身戾气,气息中迷茫着血腥味。 这种气息,就像杀了无数人,那种踩着人血走出来的感觉。 他手上虽没有武器,但那浑身的戾气,就像一把无形的刀。 吓坏了周遭的人。 盛翀悄无声息的走着,走着。 他突然停在一个上千万的古董花瓶边上。 然后瞬间把古董花瓶砸碎。 他捡起碎片,赤着双脚,踩在碎片上。 碎片割破了他的手脚,他没有丝毫的痛觉。 他无声无息的打开一扇又一扇的房门。 不管房门有没有上锁,都被他打开了。 他拖着血痕,走到床前。 他举起握着花瓶碎片的双手,狠戾的双眸闪过红光。 瞬间刺向床铺。 当时房内都没有人,如果有人躺着。 那时,早已悄无声息的被盛翀给杀了。 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进入,做的都是同一个动作。 最后力竭,坐在了客厅沙发上。 他呆滞的坐着,两手紧紧的握着碎片。 手掌心的血,嘀嗒嘀嗒的落在白色的地毯上。 地毯被染红了一片。 他的双眼没有焦距,麻木,茫然。 这一坐,就是一整夜。 待天快亮的时候,他才闭上了眼,休息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之后,天大亮了,他才醒来。 莫凯观察了很多天,都是如此。 他心惊的同时,十分兴奋。 他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患者。 他想治好他。 至今,他已经跟着盛翀有9年了。 莫凯试过很多种办法,他试图寻找盛翀的病因。 但是不管他是用催眠,还是其他方式,都没有用。 他问过盛翀本人,和盛翀周边的人。 他们都表示,身为盛世集团的继承人,天之骄子,盛翀没有特别的经历。 可梦游症是他10岁的时候,突然出现的。 莫凯也是在盛翀10岁的时候,被请来的。 以至于,他对这个病,一筹莫展。 可是听管曰说,最近盛翀不仅没有发病,而且都是一觉到天亮。 莫凯问清楚情况,他与盛翀的想法一样,这与秦深深有关。 莫凯迅速明白,盛翀会留下秦深深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二人会这么亲近。 “嗯,同睡一张床,有意思……” “让莫大医生觉得有意思的事情,真的不多。”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会客厅的门口。 “家主。” 莫凯并未起身,他只是对着走进来的盛翀笑笑。 二人算是少年好友,盛翀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管曰在盛翀坐下的同时,已经拿了一个托盘过来。 托盘上放了一些点心。还有一个非常大的盆子。 莫凯见状,有些好奇的朝着盆子看了几眼。 管曰见了莫凯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他轻笑的解释道。 “是秦同学的宵夜。” 莫凯一听,他多看了一眼管曰。 随后他又看了看盛翀。 二人都没有特别的表情,与平时见面的时候,一样。 “刚才见到秦深深,他已经睡觉去了。” 莫凯食指磨蹭着下巴,一脸兴味。 盛翀拿着手中的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管曰直起腰来,随手把托盘交给进来的佣人。 “家主,让我检查一下吧。” 莫凯观察二人,见二人都没有轻易表露出什么来。 他轻叹一声,这才把话题转移到,今天来盛宫的目的。 盛翀眼神一滞,随即闭了闭双眼。 他朝着管曰看去。 管曰颔首,领着佣人,出了会客厅。 会客厅只留下盛翀和莫凯二人。 盛翀在一处美人榻躺下。 美人榻被秦深深改过,原木上头被铺上了层层叠叠,柔软的毛毯。 盛翀躺在上头,只觉得舒服。 同时,从毛毯之中,闻到了秦深深所使用的沐浴露的香味。 “我要给你做个催眠。” 莫凯说着,便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几份表格。 表格上写着盛翀的基本资料,资料后头,就是治疗时要做的事情。 莫凯刚拿起笔,准备对盛翀进行催眠。 谁知,他一回头,便见盛翀已经睡了过去。 莫凯有些吃惊,9年来,这是第一次见盛翀这么配合。 以往,他是很难让盛翀入睡。 莫凯忍不住凑近观察。 他靠近的时候才发现,盛翀的周围,似乎隐隐有薰衣草的花香。 他寻着香味闻去,这才发现,是从毯子上传来的。 莫凯似乎找到了什么,高兴不已,马上把薰衣草列入了治疗药物的名单之中。 盛翀入睡之后,莫凯试着催眠。 他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很久,但都没有听见回应。 几秒之后,他才挫败的发现,盛翀只是单纯的进入睡眠而已。 半个小时左右,莫凯才把盛翀叫醒。 盛翀睁开眼的时候,两眼十分清明,完全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他优雅的从榻上起来,坐在莫凯面前。 “一点进展都没有。” 莫凯颓败的告诉盛翀。 盛翀似乎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他没有说话,只是抚平身上衣服的褶皱。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踱步离开。 “家主。”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