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大人,我刚一路查探,并未发现山匪的踪迹。刚才那晃动的石头,只是被一平民举着赶路的而已。我观他的实力,完全构不成对商队威胁。你无需担心,大可安心赶路。”那人探路折返,对领头的老头说着。 “哦~。”老头捋了捋胡子尾,眼神里透着的波澜不惊如大山一样沉寂,他手里边捻着一串翠色玉珠子,道:“我们此行事关重大,未防走漏风声,你去把他们杀掉吧!”仿佛对他而言,杀人不过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杀掉???”那探路的人满脸不可置信。 “对,杀掉!!!不过……杀掉的话,你是不是会于心不忍~牛大侠?”语里的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话说,那探路的人姓牛、名子一,是姜国最具名气的剑客。 他曾大闹相国府,凭一己之力对抗三百禁卫军且毫发无损,又于皇城外索要皇帝三千金的买路钱,得之!对他而言,只有“想”和“不想”之别,何来于心不忍之说? 他道:“凡大人,你我身份不同,立场自然也不同;对我来说,只要你们能安全的撤出姜国,其他的事我一律不管。而你想杀谁就杀谁,跟我没有干系。” 老头轻蔑的翘起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不再去理会牛子一,转而面向人群里道:“夫屠子、娘屠子何在?” “属下在!”人群里一男一女应声而出,两人的脸上都画着京戏丑相——一黑脸和一红脸。其背上交叉锁着两柄精钢软剑,瞧着不像俗人。 “我们的牛子一,牛大侠不愿滥杀无辜,你俩替他去把那山民的脑袋,给我取回来!” “是。”两人同声道,话了飞身上马,朝我的这边奔来。 …… …… 我听前方又传来了马蹄声,心想,这一线天本就狭窄,我举着石头他们不好过路吧? 于是乎把石头扔进了崖壁上的拗口里,想让骑马的人先过去。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前面不远的拐角处,一前一后冲出两骑快马,只见来人扮着戏曲丑相且气势汹汹也。 说时迟,那时快。 红脸儿满身煞气一马当先,在距我不足一丈远时,突然拔剑!速度之快犹如闪电,让人触不及防。 突如其来的杀气,让我后颈一凉。 余光瞥见一柄软剑直取我的脑袋,吓得我急忙一蹲!险险躲过。 却听“嗡”的一声剑鸣,落下了几块碎石!是剑刺到了悬崖上。 未等我起身,那紧随其后的黑脸儿持缰掉头。双手向背拔出两柄清风软剑,浑身一副舍我其谁的气势摄人心魄。 “杀!”他大吼一声。 此刻形势已迫在眉睫,但我却无比茫然,完全到了不知所以地步。见地上散碎着几块石子便顺手拾起,对准黑脸儿击激而去。 黑脸儿见石块飞来,随意的把剑一横,轻易截了下来。 续又挽手一记剑来,内含封喉之势——直将我逼得无路可退! 于这情急之中,我脸上的狐相时隐时现。一双弯月狐眼寂得深邃,忽然一点绿芒闪过,放出一缕霸道至极的妖气。 妖气掠过黑脸儿,摄入他身下的马儿!马儿突然一顿,断了一往无前的冲锋之势,转而像个小姑娘在原地踏着小碎步。 黑脸儿被这一顿得一个踉跄,使剑里蕴含的剑势消失。 机会难得,在千钧一发间,我抱住小人便是一跳,一下就闪到了黑脸儿的身后。 这时我才发现,小人抓着我的手里全是冷汗。 我不禁使劲抱她紧一点,轻声耳语道:“别怕!” 闻声,她看向我,一双惊恐的眼神稍微平静了一点,她用力的点一点头表示不怕,可嘴唇却不停的打哆嗦。 不过话又说来,恐惧这种东西哪能说没就没呢?小人虽然很害怕,但她都说了不怕,那我……也就不去取笑她了吧。 忍住内心的笑意将她松开,小声默念道:“风,受吾之命,起!” 刹那间,大风扬起飞沙走石,我出手凭空一探,一柄八尺风刃握于手中,外人却眼见不得。再右脚向前一记半扎马,拉开架势! “你~想杀我不是?”我怒发冲冠大声棒喝。 黑脸儿面色如水,毫无半点畏惧。 他单手执剑一跃下马,双眼炯炯有神紧盯着我不放,一股霸气无声流露于其身,而慢语道:“不仅你,整个姜国的人我都要杀!” 这口气——尽是不杀我,誓不罢休的坚决之意! 既然都如此了,我也就不费神解释,我不是姜国人的事实了,直接欺身过去与之搏杀。 三两个滑步两人相邻,相邻间短兵相接。我先手一记“刺杀”先发制人。 黑脸儿静立不动,仅凭对空气流动变化的感知,突然挥剑一格。 只听空气里头“叮咛”一声,恰是两剑相击而生。 只是无比简洁明了的一招,既见这黑脸儿的实力着实不凡。 不过…一切都不打紧的。 我一个念头,风刃瞬间幻化为万千牛毛细针,再念头一松,万箭齐发所向披靡。 黑脸儿察四伏杀机,面色为之一变!未等他做出任何防备,胸口已被细针对穿。 就“念头”的变化来说,黑脸儿脸色渐变的时间里,我足已杀他千万次,但这次我没要他的性命,因为他一个凡人,我没必要跟他计较。 让细针穿过他的胸口,随风消散于空中。 那一刹那,黑脸儿只觉得胸口一痛,随后就浑身乏力,眼神也变得迷离不清,几欲倒下。 一旁的红脸儿察觉不对,驱马过来问黑脸的,道:“夫屠,你怎么了?” 黑脸儿脑袋昏沉,用仅剩下的几分清醒,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大吼一声:“快走!这小子有古怪!”接着,就仰天倒下。 红脸儿听了,不但没走,反而加快脚步靠拢过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