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此去经年又几载
看着碗里的冰山雪莲羹，芳华再一次湿了眼眶，接过碗的双手轻微的颤抖，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在碗中。
泪水根本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
当失去时方知相识珍贵。
白舒也红了眼眶，接过空碗，“师父，白舒一定会照顾好师父的。”
“傻徒儿，你还小，是师父照顾你才是。”芳华扯出一丝笑容，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徒儿真懂事，不像为师，为师小的时候那么淘气那么调皮，总是闯祸，害的你师祖赔了不少丹药。”
“师父。”白舒静静的听着。
自他记事以来，师父每每都会讲到幼时与师祖相处的事情，他能感受到那种从内而外散发的悲伤。
师父总是静静的坐在一旁，默默的流泪。
而他便坐在一旁静静的陪着她。
十几个春秋转瞬即逝。
太虚之巅一切还都是原来的模样，沉念殿也多少年如一日的纤尘不染。
芳华放下针线，抖了抖手上的衣裳，自言自语道：“舒儿快要回来了，也不知道长高了没有，这件衣裳合不合适？”
白舒收起长剑，踏入门槛，俊朗的面容上挂着温和喜悦的笑容。
“师父，徒儿回来了。”
芳华看向白舒，唇角扬起温柔的笑容。
“舒儿，回来了，快来试试为师给你做的新衣裳合不合适。”
芳华将做好的衣裳拿到白舒面前比划着。
“为师小的时候都是你师祖给做衣裳，你师祖做的衣裳一件比一件漂亮，为师太笨了，这十几年都没学会，是不是太丑了。”
芳华看着凌乱弯曲的针线，眼眶不由自主的发红，泪水滴落在上面，晕染了华丽的布料。
白舒接过衣裳，“师父做的衣裳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
“真的吗？”芳华扬起淡然的脸庞，噙满泪水的眼睛看向他。
“是真的。”
“是真的啊，师父做的衣裳是最好看的，师父做的饭菜也是最好吃的。”芳华喃喃自语。
师父，是对她最好的人。
可是师父已经不在了。
“师父。”白舒站在她身后，感受着她的悲伤与绝望。
芳华抹抹眼泪，强装微笑道，“你父皇怎么样了？”
“父皇还好。”白舒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对于他的生身父亲并没有多少感情。
“那就好，你怎么不多在你父皇身边陪陪他。”
“父皇他不需要。”也没资格。
在白舒的心里他只认师父一个亲人，即使是生他的父母也没有师父重要。
“好吧，你也长大了，师父也不能管你太多。”
“师父。”白舒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异样，强烈压制住心里不明的情感，“师父饿了吗？舒儿这就去给师父做冰山雪梨羹。”
“为师不饿，倒是你这几天辛苦了，为师去给你做饭。”
“师父最好了。”
————
沉念殿。
景寒站在殿门外静静的等待着。
白舒从殿内走了出来。
“景寒师兄安好。”白舒揖手道。
“白舒师弟，芳华小师叔可在？”景寒依旧是面色冷酷，没什么表情。
“师父正在闭关。”
景寒面色有些犹豫。
这次历练需要东寒宫的弟子，毕竟只有东寒宫的水系法术有治愈术，如今芳华小师叔闭关，那就不好办了。
这些年过去了，当初的悸动与执着也都已经被尘世覆盖，虽然如今再见心里还会有丝丝情愫，但是他已经不再是当初冲动的性子，也能很好的克制。
再者说伯雅这些年如一日的对他好，他也不能再辜负伯雅了。
“景寒师兄是有什么事情吗？”白舒问道。
景寒顿了顿说道，“此刻历练需要东寒宫弟子一同前往。”
“东寒宫外室弟子不可以吗？”
“外室弟子法力不高，若是去了恐怕难以自保。”
外室弟子一般都是有灵根，但是灵根不强的弟子，在此修炼只能是比一般人活的岁数长一些，身体硬朗一些，所学的法力也只是皮毛而已。
白舒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师父昨日闭关了，他怎么忍心打扰师父。
“那我与景寒师兄同去。”
景寒看了看白舒，白舒作为东寒宫入室弟子，也是芳华小师叔唯一的徒弟，资质他是不用怀疑的，只是白舒毕竟没有实战经验，若是有了损伤.....
蔺青从一旁飞身过来，身后自然还跟着玄依。
这些年玄依一直跟在蔺青身后，像是个牛皮糖一样，蔺青无奈只能随她去了。
伯辛则带着伯渊的徒弟子归来到沉念殿门前。
“蔺青师兄安好，玄依师姐安好，伯辛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