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那个肥胖子跟你说了甚么呀,怎让你看起来怪怪的?”易倾心拉住易布衣笑嘻嘻问道。
严庭逸长成了俊秀的公子哥,早已不是小时候那肥嘟嘟的模样,她却仍叫着他“肥胖子”,似乎觉得手头的债虽还清了,嘴上还要占些便宜才好。
易布衣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勉强笑道:“没甚么,他挖苦你三哥罢了。”
他说的话,易布衣怎好意思说给她听?
听是那个“肥胖子”欺负自己的哥哥,易倾心哪里肯罢休?叉着腰,气呼呼地小跑着追到严庭逸身边,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踹下。
“哎哟!”突然受袭,严庭逸心里毫无准备,一个趔趄,几乎就要摔倒。
虽未看见作恶之人是谁,他却早已猜到,脸上露出了欠揍的笑脸。
严庭逸身形才稳住,易倾心就跟了上前,突然伸手在他腰间狠狠一捏,疼得他两眼泛起了泪花,龇牙咧嘴地笑着讨饶:“好妹妹,好妹妹,先放手好不好?可疼哩!”
人最不受疼之处莫过于腰了,好大一块肉被人狠狠掐着,饶是他武功不弱,也疼得有些经不住了。
易倾心皱了皱眉,啐道:“呸,谁是你妹妹!你这个肥胖子打小就是个恶人,不仅欺负我,还欺负我哥哥,这会儿讨饶也不顶用了!”
易家上下,她跟这个二哥最亲近了,自见不得他被人欺负。
“咱爷爷甚么交情?咱爹又是甚么交情?咱 哦哟!哦哟!不说了!”严庭逸话说到一半,易倾心突然使力,他疼得急忙打住,转而答道,“我可打不过布衣大哥,怎敢欺负他?”
他撇头朝易布衣看去,正见他露出幸灾乐祸的形容,瞬时甚么也明白了,暗想:“我这个舅哥也不想看起来那么老实嘛。”
“那你跟我哥哥说了甚么?怎他听了之后便闷闷不乐的?”易倾心卸了卸力,再问道。
严庭逸憋住笑声,轻轻答着:“我向你哥哥要了一样他很舍不得的东西。”
“原来如此,难怪哥哥有些恋恋不
舍的样子。”易倾心轻声说着,声音陡然一升,骂道,“你这人脸皮也真厚,跟你很熟么?见面就讨人家的宝贝东西!”
易麒麟、严沁河两个老友见面,自少不了喝酒,案桌旁一有了一个空坛子。
“严兄,若州会盟,你是怎样看的?”易麒麟把酒碗推到一边,正色问道。
本来行程就不宽裕,他来此间当然不是单纯地见一见老友。
严沁河也将酒碗推开,沉吟了一会儿,乃回道:“易兄,你也知道,严家向无争强好胜之心,在武盟中有个执事的位子,我已知足了。”
他一直秉承着父亲“守成”的遗愿,年轻的时候尚且从不好勇斗狠,何况现在老了。严家也在宣州经营多年,守着这份家业,他觉得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扩充势力,那应该是后辈们该做的事。而现在,严氏的后辈们显然还未准备好。
“嗯 ”易麒麟重重呼了一口气,似乎在权衡着甚么。
见他有些犹豫,严沁河笑了笑道:“易兄,我们甚么交情,有事但说。”
“你觉得我是那种沉于权势之人么?”易麒麟沉声问道。
严沁河轻轻摇了摇头,缓缓答道:“我就是知道易兄和素心宫那小妮子都不是这种人,才不明白你们为甚么一定要去跟徐家、盐帮争这个武林盟主之位呢?”
他们相交多年,可谓相知极深,听说易麒麟和云晓濛将合力角逐武林盟主、副盟主之位,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屏州坪上原,颐王府及苦禅寺六百多人惨死,你可知是谁所为?”易麒麟突然发问。
严沁河脸露不解之色,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听说是赟王府的人所为。”
易麒麟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是赟王府、盐帮和九殿合力所为!”
他这话说得非常笃定,好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不是他以往的作风。
“这 这 张遂光竟如此胆大?他疯了么?”严沁
河惊得瞪圆双眼,显然,易麒麟所言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易兄,此事可有证据?”
“呵呵,这等秘要之事,他怎会留下把柄。就算有把柄,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拿到的。”易麒麟苦笑道,但他看向严沁河的眼神又浑不似在开玩笑。
“若真如此,武林盟的确不能落入他的手中,否则,只怕要遗祸无穷。”严沁河抚着山羊胡子,一脸肃穆道,“不如,你到若州后,对徐啸衣说出此事。你们和徐家联手的话,盐帮胜算不大。”
江湖上各大门派的实力虽皆各有隐藏,但大体是算得出来的。徐家的顶尖高手和一流高手数量远超其他门派,论实力,他们是当仁不让的排第一。
其实,严沁河心里的想法是:若能说服徐家制衡盐帮,此事足矣。
不料易麒麟又说了另外一件事:“徐家?你觉得徐氏三兄弟是安分之人么?徐家势大,若州对他们而言,实在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