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似乎万事尽在掌握之中。“嗯,夏牧仁呢?他可还在屏州?”端木玉抬起头,问道。
穆桒嘴角一抽,正色答道:“是,他去屏州已近月。”
端木玉感觉到他似乎欲言又止,抬头看着他,笑着说道:“想说甚么便说,无需顾虑。”见他良久不答,叹了叹气乃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该掘开那屏州水坝?”
“少主这么做,自有考量,属下不敢妄议。”穆桒挺直腰板,正声道。
屏州乃上河郡郡府所在,是个有名的富庶之地。然而大坝决堤,滔天洪水过处,增添了四十几万亡魂孤鬼。穆桒每念及此,心中压抑难解。
“穆桒,你知道么?世人皆有一死,你我亦不例外,便如那四十几万冤死的屏州百姓。”端木玉说这话时,情绪颇有些低沉,“三百二十几年前,我端木氏兵败,不得已才退到这蛮荒之地。三百多年来,厥国君民励精图治才有了今日的局面。大华突然势弱,我们回归故土的良机就在眼前。你我便是倾尽毕生之力,也定要把这三千万的百姓带到那片富饶的疆域去,让他们的后代子孙少些天灾地冻,少些饥寒劳苦,世世代代安居乐业!我端木玉又何尝是冷面无情之人。然,我既为诡手,则天下苍生皆是我手中棋子,你、端木敬、祝孝臣,如有必要,我亦可亲送你们去死!”端木玉紧握着拳,正声说道。虽噙着泪水,却丝毫不能掩饰他眼中透出的坚毅光芒。
穆桒听完,身形不由地一震,重重跪拜在地,沉声说道:“臣等诸人,愿随少主共赴十八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