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大事,她就更应该将自己的立场站足,也免得等下真的出了什么岔子,蔚桓将所有的事情全怪到她头上,到时候她岂不冤枉?
要说这后院的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荣安堂还住着一位呢,这位才是府里的老封君,是真正说一不二的人物,这不,最近蔚桓要娶平妻,这位嘚瑟得厉害。
便是她主动示好,她也只是在面子上软和几分,实际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怎么就没见蔚桓去找陈氏的麻烦?
蔚桓自然不会去找陈氏的麻烦。
非是他格外尊重陈氏,而是陈氏在他心里本就是个拎不清的,遇到事情他宁愿直接找陈氏跟前的金贵银桂,也是不愿意与陈氏多费口舌的。
如今听孔氏这么一说,蔚桓已经发散的心思瞬间回笼,脸色却更加难看了——他到暮雪斋等孔氏,可不是为了与她吵架的,谁料却被孔氏干扰了思路,绕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
心思敏锐如他,竟也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让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亦或者,这本来就是孔氏故意为之?这么一想,蔚桓的脸色越发难看,到最后几乎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冷声道:“你先不必喊冤,我只问你,你有多久没见到柚丫头了?”
“你说柚丫头病了之后,是琉云替你去的敛心院?”
孔氏心里咯噔一下,想了想略有些心虚,“大概有十来天了吧。没错,是流云替妾身去的。妾身本想亲自去的,一则府中里里外外事情实在太多,二则当日丫鬟过来禀报,妾身恰好在母亲那里,母亲听丫鬟说柚丫头是郁结于心这才病了,便说先让她冷静冷静。”
这还真是陈氏能说的出来的话,蔚桓自然不会怀疑真假。
但孔氏推脱责任也是事实,至于冷静什么,蔚桓心里有数。他实在不耐烦与孔氏虚以委蛇,直接便道:“柚丫头不见了。”
孔氏心里微惊,蹙眉道:“老爷说什么呢,什么叫不见了,内院统共就这么大地儿,柚丫头多日不曾出院门,没准是今日好些了出门走动走动,累了自然会回来。”孔氏还真没想过蔚柚会闹失踪。
就蔚柚那头脑和手段,想要无声无息的失踪怎么可能,她没别的依仗,姑娘家家的,离了家还能去哪里?身上也没银子,难道要出去睡大街?
蔚桓不错眼的看着孔氏,没错过她面上的任何表情,见状也不晓得心里是失望更多还是高兴更多,再次重申道:“你没听错,柚丫头不见了,府里找不见人影,就连贴身伺候的大丫鬟春茗都不见了,院子里只留下两个粗使婆子。”
说到这个蔚桓心里的火气蹭蹭上涨,原本他是在蔚柚身边留了两个暗卫的,只因孙氏死后,蔚柚身有重孝,再不登曦和院的门。便想着她左右都不出门,也不指望她再做些什么,便将人调了回来。
谁料才刚调开没多久,这就出事了。可话说回来了,哪家的庶小姐身边会配暗卫的?尽管往她身边安插暗卫的目的不纯,但有人时刻守着,总归对她没什么坏处。
蔚桓身边能用的人本就不多,因此他并没觉得自己这样安排有何不妥。蔚柚是呆在后院的,若孔氏稍微上点心,何至于人不见了,孔氏却没得到半点消息?甚至连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情!
如今倒好,孔氏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又让他去哪里查线索!
孔氏似乎这才醒神,见蔚桓神色不似作假,惊讶道:“老爷说的可是真的,柚丫头怎么会不见了,这府里前后左右四道大门,十二个时辰有专人守着,柚丫头和他的丫鬟又不能飞檐走壁,如何能忽然不见?”
“会不会柚丫头还在府里,只是在某处玩耍忘了时辰,还是她今日刚好出门?”要知道,菊山县被屠的消息可是才送回上京,她在回来的路上也听说太监到隔壁去宣旨了,保不齐蔚柚就是去了曦和院呢。
那蠢丫头,也不知道大房给了她什么好处,对蔚池巴心巴肝的,比对她这个嫡母还好。
蔚桓闻言眼睛一亮,倏尔又黯淡下去,摇头道:“不可能,我方才已经带人进敛心院看过了,屋子里家具摆设干干净净,但盥洗用具却全都是干的,少说也有一日不曾住人。”
这便已经排除蔚柚还在府中的可能。
但人到底什么不见的、自愿还是被动,半点线索也无。蔚桓不愿意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却又不得不想。不待孔氏出声,拧眉道:“先让琉云进来回话,你再仔细想想柚儿请医当日的所有事情,之后的几日大夫可曾上门。”
孔氏也有些急了,忙朝门外喊了声。
琉云与刘嬷嬷并三个一等丫鬟一直站在廊下,屋内的动静让人心惊胆战。冷不丁听孔氏叫人,几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但里面的对话她们听得并不清楚,孔氏也只叫了琉云一人,不由递给她一个同情的眼神。
琉云脸色发白,低眉敛目的进门,听了蔚桓与孔氏的问话,心下顿时一紧,却不敢含糊。仔细想了道:“回老爷夫人,奴婢三日前才见过小姐,当日小姐已经大好,奴婢只隔着帘子望了一眼,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