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后辈,因此并不介意尊称他一声“周统领。”
周兴旺脸皮也厚,应答起来没有丝毫压力。
小兵早就习以为常,闻言道:“属下这就去,不过,周统领两刻钟前才刚出城,估计等会才能回来,将军若是着急,不如属下亲自到城外去寻?”
李良宵这才想起九曲河道已经解冻,白条兄妹今日要离开卧龙山庄,为了赶路,一行人应该是会走水路的,而麻城外恰好有西北唯一的水陆码头。闻言不禁略顿,摆手道:“且慢,先让周统领忙着。”
说完在原地走了两圈,又道:“这样,你去寻宁王殿下和罗二少爷。”姜衍和蔚蓝走后,姜澄和罗桢可是一直留在麻城的,二人的任务也简单,就是不错眼的盯着兰富强。若兰富强没什么异动还好,若有异动也不必手下留情。
小兵闻言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了,姜澄和罗桢毕竟不是蔚家军的人,他家将军与二人向来不怎么亲近,若无大事,哪里用的上惊动二人。当即便应了声快步离去。
另一边,朱定韬风驰电掣的带人赶往菊山县,到的时候不过上午巳时。
彼时丁向尚未下衙,眼见门口气势汹汹的来了队彪形大汉,顿时便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为首之人满脸络腮胡子,长了对牛眼睛,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阁下想要找谁,县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闯的!”这是县衙一侧的书房,丁向见状忙放下文书起身,不等朱定韬说话,立即便道:“你若有冤屈需要申述,可先找了人写好状纸鸣冤击鼓……”
话落暗忖衙役不顶用,居然直接让人闯到书房来了都没人吭声,这是县衙呢还是酒楼茶肆,哪有连个人都拦不住的!
丁向却是不知,衙役们不是不想拦,也不是没勇气拦,实在是县衙前些日子被屠,早前的衙役死的死伤的伤,眼下这些都是鸣涧从幸存青壮中新招的,这上岗才刚没几日,压根就没经过系统的训练,更别说菊山县被屠的阴影还残存在每个人心间。
衙役们也想拦呀,可在朱定韬等人面前,他们根本就不够看。别说手底下见真章了,双方人马甫一对上,仅气势上就落了一大截。便是有胆子上前拦的,也扛不住对方的推搡,眼看着打不过,有机灵的当即把腿就跑,直接搬救兵去了。
至于他们的县令大人,衙役们真顾不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对方收拾他们就跟收拾小鸡崽一样,三两下就把人放倒了,就是他们把命填进去,那也拦不住呀!
朱定韬对丁向有所耳闻,却还是第一次碰面。心知对方这是拿话堵他,闻言冷着脸大踏步上前咧嘴一笑,“你就是新任的菊山县县令?”他一只手拎着长刀,说话间微抬着下颌面上的神情有些玩味。
只可惜他面上的胡子太过浓密,纵然有再多表情,寻常人也不一定能瞧得出来。丁向自然是没瞧出来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判断。
西海郡本来就惯出匪盗,他以往任职的塘坝县恰好与牯牛山毗邻,见过的匪盗不知凡几,仅仅是朱定韬身上的气势便不同寻常,更遑论他身后的二三十号人还全都扛着大刀,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了。
心下觉得不妙,可他丁向好歹是父母官,哪有还没上阵就怂了的道理?
对方一口标准的启泰官话,首先可以排除是大夏人,再说匪盗,西海郡下辖的匪盗两年前就被蔚家军端得差不多了,如今大战才刚结束,塘坝县到菊山县随处可见蔚家军,这匪盗是得多不长眼,才会在这时候主动跳出来寻死?
那么,对方到底是谁?这人一看就来者不善,丁向琢磨着对方会不会是姜泽的人,想了想,又觉得姜泽的人应该不会如此明目张胆,毕竟还有麒麟卫和睿王的人在城中。
短短瞬间的功夫,他脑子里已经转了几圈,视线极为隐晦的在朱定韬身上打转,却始终拿不准对方的来历。对方就是个四不像,却直接问他是不是菊山县县令……
丁向眼眸微眯,直言道:“阁下怕是有所误会,本官乃塘坝县县令,盖因菊山县县令前些日子惨遭大夏人杀害,朝廷暂时没调派人手,本官这才暂代一二。”
朱定韬听他回答的谨慎,也没扯出他家主子,心里不由满意了几分,语气却仍是冷冰冰的,转身大摇大摆的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又冲手下一干人等挥了挥手,直接道:“这么说,丁县令只是暂代,若有正事,找你是不顶用的了?”
丁向闻言一噎,没有朝廷的调令,他自然只能算是暂代,即便他明知姜衍和蔚蓝心里的某些想法,也在心里默认了,但有些话却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
“阁下说的是,不过,这是朝廷的事,应该还轮不到不相干的人管吧?”丁向原本已经排除这人是朝廷的人,这会却是不自觉的怀疑了起来。
若不是朝廷的人干嘛字字句句往自己的底线上问?可见用意不纯。总之有些话不是他能说的,一旦说出去了,就算这人不是朝廷的人,那他也会把姜衍和蔚蓝得罪个精光。
孰料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朱定韬却沉声道:“你,很好!”说话间,他先是睨了丁向一眼,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