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老辣,几乎要背过气去,但姜衍身份在哪儿,她虽然辈分够高,却到底与姜衍隔了几层,不敢当即就发作出来,沉默了好半晌才道:“阿衍长大了。”长大了,有主见了,翅膀硬了,所以才敢这样堂而皇之的顶撞她。
姜衍笑了笑,“哪里哪里,阿衍若是长大了,又怎么会一直让曾外祖母操心?”
他面上云淡风轻,言语间诚意十足,但却再次让秦老太君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对啊,若是他姜衍已经长大了,你一个曾外祖母,赖在人府上算怎么回事?不就是放心不下,想要时刻盯着吗?
可秦老太君真是本着一颗慈爱心肠因为关心姜衍,才会在睿王府赖着不走的吗?显然不是啊,所以,姜衍若是真的翅膀长硬了,完全是可以将她们扫地出门的。可眼下既然没赶她走,就已经是十足孝顺了!
秦老太君憋了一肚子气,找不到地方发泄,也觉得再难从姜衍口中问出什么消息了,当下只勉强点了点头,嘴唇嗫嚅了下,没再说出话来。
姜衍战斗力爆棚,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又端起茶浅啜口,淡笑道:“曾外祖母可是还有别的事?若是没有,阿衍就先去忙了。”
秦老太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暂时没撕破脸皮的打算,心里稍微平复了些,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道:“快去快去,你身子不好,先回去歇着,这几日便不必来给我请安了,先养好身体才是正经。”
他平日里也不怎么过来请安啊,姜衍挑了挑眉,点头道:“那您好好歇着,多注意些身体,您还没去过阿衍的封地,阿衍日后还要好好孝顺您呢。”这话几人总该放心了吧?
话落,他视线在几人面上划过,见秦宁馨眼中划过的亮光。就连原本气得想要吐血的秦老太君和正落泪的秦宁馥,神色也有所好转,当下不由得勾了勾唇,转身带着鸣涧离开。
姜衍走后,秦老太君也无心与几个曾孙女说话,挥手让人退下,只拉着贴身老嬷嬷的手长吁短叹,又吃了一大把清心丸,这才消停下来。
这边姜衍还没回到玄墨阁,便吩咐鸣涧道:“让人查查秦宁馨和秦家二房,看看他们到底打什么主意。”按照以往查到的消息,秦家大房与二房虽然不和,但秦羡渊与秦羡鸿毕竟是亲兄弟,平日里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再不济,也远不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他昨晚听鸣涧汇报的时候,因着有大半心思还在蔚蓝身上,倒是忽略了其中的细节。按理说,秦老太君既然已经让仙客来的掌柜往绩溪郡传信,秦宁馨若是与秦老太君等人一条心,是完全没理由背着几人私下行动的,且联系的,还是苏府。
苏越笙担任竹溪书院山长已经有些年头,在上京城中,虽比不得顾裕泰这样的文坛巨擘,但也算名声斐然,他膝下只有两个闺女,并无儿子,所以,秦宁馨与苏家人接触,显然不是因为儿女私情。而苏越笙本人已经年过五旬,秦宁馨不过十四,自然也不可能是奔着苏越笙去的,那就只能是因为别的了。
时间这样巧合,明显跟自己回府有关,苏越笙虽是书院山长,身上并无官职,平日里与姜泽也接触不多,甚至是很少往来,秦宁馨与之接触,又能所为何?这是秦羡鸿的意思,还是秦宁馨自己的意思?秦羡渊又是否知情?
姜衍一时间想不透,面上神色不由越发冷凝,倒是鸣涧,愣了愣后应下,思索着道:“主子,秦三小姐是在您回复之后又去了庄子上,这才出府的,您说他是不是发现您离府,这才会偷偷出府?”
“你是说秦宁馨出府的目的,是将我的行踪透露出去?”姜衍皱了皱眉,就连谢琳和姜泽的暗卫都没发现,秦宁馨就算会武,应该也了解不到这样透彻。
“属下是这样想的,主子您这两年在府中的时间不多,虽然有暗卫盯着几人的举动,但因为秦家几位姑娘都是女子,又一向表现的乖巧安静,没准疏漏了什么也有可能,比如咱们的阵法,这秦三小姐不是会武吗,万一被她察觉了端倪呢?”
姜衍已经反应过来,顺势道:“那你说她将消息透露给苏府的人,目的何在?这事儿与秦羡渊有没有关系?”
鸣涧挠了挠头,“属下觉得应该跟秦羡渊没什么关系,倒是咱们府外的苍蝇又多了些,没准苏越笙是姜泽的人,秦宁馨也是呢。”
姜衍脚步一顿,这是个大胆的假设,却并非完全没有可能,若是假设成立,那他昨日的行踪,就应当已经被发现了,那蔚蓝……姜衍思及此,面色猛地一变,简直冷得能掉冰渣子,“马上传信给郧阳,再安排几个人追上去。”
鸣涧闻言心下一凛,“属下这就去。”他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既然秦宁馨能发现主子的行踪,并将消息传递出去,倘若苏越笙真的是姜泽的人,那蔚大小姐现在的行踪,应该已经被发现了。
依照谢琳母子的脾性,他们并不会将人追回,只会下死手将蔚大小姐被狼吃了的事情坐实,如此不仅可以顺理成章的将蔚大小姐和蔚三少爷解决了,身上还半点污水不沾!
鸣涧话落,也不敢耽误,急匆匆去了后院的暗房。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