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防弹进口轿车停到总统府铁门口,两个持枪的警卫上前检查,看到里面坐着的人,啪地一下立正敬礼,恭敬的唤了一声林部长,然后朝站在门边的警卫挥了挥手,黑漆大门这才缓缓打开。
司机老张脚踩油门开了进去,车子停到了总统府前宽阔大院子里。旁边有警卫上前开门,林蕴民和林蕴生两兄弟走下车。
总统的警卫排长胡文强走到林蕴民面前恭敬道:“总司令在西花厅等着林部长和林少爷。”
林蕴民点头。
大总统府建筑上方插.着旗帜,迎风飘扬,总统府大堂为中式建筑,抱厦五间面阔七间,硬山顶单层双檐,与二堂及穿堂相连,两人穿过穿堂,眼前便屹立着一幢黄色的西洋式建筑,效仿的是西方折中主义建筑风格,因位置在总统府的西面,故此又称为西花厅。
两人莆一踏进西花厅,一眼看见坐在黑皮沙发上的总统王振鹭,他正和坐在旁便的总统夫人袁绍仪说着什么。
门口的女佣汇报了一声,王振鹭抬起头看向门口,笑道:“你们来了!”
林蕴生首先开口道:“总司令好,夫人好。”
“伯庸,怀信。”王振鹭指着沙发笑道:“坐,坐!”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林蕴生道:“怀信留学几年,和伯伯都生疏了。”
林蕴生这才露出一个熟悉的笑容,“王伯伯这话可折杀侄儿了。”
袁绍仪夫人笑道:“你留学这么几年,你王伯伯的胡子却也是越剪越短了。”
这话一出,大家都笑了起来。
林父和王振鹭虽然相差十多岁,两人却曾经有过一段生死与共的患难经历,且两人还互换兰谱结为异性兄弟,王振鹭母亲去世时,家中囊空如洗,林父也因支持建设散尽家财,便四处借钱主动为王母料理后事,后来林父去世,王振鹭曾痛哭一场且帮忙料理其家事,林蕴民上学时,王振鹭还提供学费,两兄弟从小就称王为“王伯伯”,特别是林蕴生,小时候王伯伯长王伯伯短,老爱爬在王振鹭的肩膀上揪王伯伯的短须。
王振鹭上位后,也时刻记着林氏兄弟这对义侄,一有机会就对他们加以提携。
女佣泡了两杯咖啡放在两兄弟面前。
袁绍仪夫人站起身道:“你们聊,我回房做必修课去了。”
袁绍仪出生民国大家族,受的是新式教育,从小学习洋文,又曾去过西方留学,因此生活习惯比较西化,而且是个非常虔诚的西方教徒,读《圣.约.经》和祈祷就是她每天的必修课。
两兄弟忙道了一声伯母慢走,目送袁绍仪上了楼。
王振鹭上下打量了一眼林蕴生,笑道:“出去这几年,似乎还长高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蕴生道:“昨晚才到的建宁。”
王振鹭看向两兄弟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你们俩都这么大了,伯伯都老了。”
林蕴生笑道:“王伯伯别故意倚老卖老呢,明明看起来跟我大哥一般大。”
王振鹭笑骂道:“你这小子,伯庸比我小十多岁呢,你这是拐着弯骂你哥长得老不成。”笑了一会儿,王振鹭又道:“你们都能独挡一面了,伯伯真是倍感欣慰啊,如今你正好学成归来,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你们两兄弟,便如同我的左膀右臂一般,伯伯心中是真高兴。怀信啊,你任职的事,你大哥应该都跟你提了吧,这情报科首任科长的位置,我思来想去,只有交给你们我才放心,”
林蕴生正色点头,倏地站起身啪地行了个礼,“请总司令放心,我林怀信定不辜负总司令的栽培。”
王振鹭眸光闪烁,脸上露出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好!好!坐下,坐下吧,我们一家人不用这么客套。”
林蕴生坐下来,看了一眼他大哥,带着微微羞赧的神情,脸上重新浮起一个亲热的笑容道:“王伯伯,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想来告诉您。”
“哦?”王振鹭抿了一口茶,抬头道:“什么事?”
林蕴生便笑着开口道:“王伯伯,我结婚了,准备月底就在锦绣饭店举办婚礼,想请伯伯和伯母参加。”
王振鹭顿时吃了一惊,反应过来笑道:“这是好事啊!”顿了顿,“只是之前我听你母亲说你一直无心婚事,十分担心你,伯伯还想着等你回来,给你介绍个女孩认识呢,没想到你都已经结婚了。”
林蕴民怕老头子多心,忙接嘴道:“王伯伯,怀信结婚的事,我们也是才知道,我母亲还为这事气得生病了呢。”
“哦?”王振鹭皱眉道:“怎么回事?”
林蕴民便将林蕴生私自在燕城结婚的经过说了一遍,“结婚证书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得不认了,怀信又对那姑娘上心得紧,我好歹把我母亲劝通了下来。”
王振鹭把眼看向林蕴生,带着戏谑的目光,哈哈笑道:“害我们白白为你担心了,生怕你会打一辈子光棍,原来是缘分未到呢。”
“伯伯别取笑我了。”林蕴生脸上露出几分少有的羞涩,王振鹭看在眼里更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