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键时刻来护着他。
不管这是难得的良心发现还是一时冲动,都足以让文夫人脸色稍霁,淡道:“这是补汤,里面添了几味药材,阿昭多日不得休憩,我恐他身子撑不住。”
没想到竟是这样,王氏瞪大了眼,意识到自己闹了笑话,脸色腾红,“母亲,我、我……”
文夫人道:“不管为何,你对阿昭还能有一丝为母的感情总是好的。不过你既已二十年没管过他,今后他的事你也莫要再掺和了,好坏总有他自己担着,阿昭向来有主意,无需旁人插手。”
羞还没来得及,被文夫人这番话又瞬间转为了愧,她确实没有资格。
“母亲,我……我省得的。”
瞥她一眼,文夫人也没心思理会王氏此时心情是好或坏,王氏的性子她自是清楚的,说坏不至于,只是蠢罢了。
王氏是阿昭母亲的这个身份改不了,但只要她在,叫阿昭不受王氏影响,还是做得到的。
“今夜,你让你那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婢嬷嬷都回去,这儿我另拨人伺候。”为免王氏多想以为自己囚禁她,文夫人耐心补充了句,“传信给你的人一次不成,必有第二次。阿昭登基在即,他应该要耐不住了,我已着人在你的寝宫扮成了你,最近你就待在这里不用外出,有事告诉芸娘让她去办即可。”
对此王氏自然毫无异议,再次恭声应是。
看着她这模样,文夫人就忍不住想叹气。假使王氏稍微聪明点,阿昭的事也不会弄成如今这地步。
文夫人能容忍王氏年少无知时犯下的错,无法忍耐的是她用这个错惩罚了自己和阿昭二十年。根本无法确定的事就让她如此,假如再来什么刺激,她岂非要害了阿昭。
此时,文夫人倒有些庆幸此事在自己尚在时爆了出来,假如哪日她也随夫君去了,而王氏因此受到威胁……真有可能再次做下什么蠢事。
等此间事了,还是带王氏去峨眉山礼佛罢,京城确不适合她待。
…………
翌日,文夫人遣去守株待兔的宫婢回禀,当夜有人曾夜窥王氏寝殿,似乎察觉了她不是本人,在被抓住前飞快溜走了。
微震之余,文夫人越发笃定了心中的猜测。能够在宫中布下人手且来去自如,除了那几位,基本不作他想。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王氏,而是叫来了阿悦,对她细细叮嘱一番。
阿悦先点头应下,略有迟疑道:“阿嬷,这事……不用告诉阿兄吗?”
宫闱生乱,如果要整治后宫,不是应该先让马上登基的魏昭知晓吗?
文夫人摇头,“这后宫我暂且还做得了主,你阿兄过几日要护你阿翁去皇陵,这等小事不必麻烦他。”
虽这么说,阿悦总感觉外祖母并非是不想麻烦表兄,更像是不想让他知晓。
但无论如何,文夫人总不会害魏昭,阿悦放心地去布置了。
当初傅氏试探魏蛟是否健在的那晚,她就想过要肃清皇宫了。纵然,水至清则无鱼,连寻常官员的后宅都做不到干净,偌大的皇宫就更别想,但好歹一些关键的位置和致命的要害,不能容忍对敌的人存在。
她年纪小,许多事做起来不容易引人注目,宫人也不会想太多,顶多觉得她想一出是一出图个新鲜,
掌灯前,阿悦在游廊对几个侍官吩咐甚么,正面忽然迎来一行人。她本想避过,那正中的人仔细瞧了她几眼,忽然道:“是溧阳翁主吗?”
阿悦顿住,抬眸望去,“我是。”
来人走近了些,面容逐渐清晰,隐隐有些熟悉。阿悦努力回想了下,才忆起是曾在姜府见过亲人,这人是祖父的嫂嫂,按理也要叫一声大祖母。
“我还以为看错了,翁主长大许多,已是小女儿家了。”妇人面含笑意,“可还记得我?你父亲素日要唤我一声伯母。”
如果不是有人提起,阿悦着实想不起这世的生父了,对他的感情也很淡,几乎等同于半个陌生人。
她依着唤过妇人,又听她道:“这是你堂兄,不过以前不曾见过几面,翁主自是不记得的。”
妇人面容和善,话也是寻常的寒暄,看不出有甚么要套近乎的意思。伸手不打笑脸人,纵然阿悦没什么兴致与她说这些,暂且也勉强听她说了会儿。
片刻后,妇人像是终于道出真意,“说来,翁主也有两年多未回姜府了罢。”
她摆摆手,“我并非埋怨翁主,翁主在先帝和娘娘膝下侍奉,自是个孝顺的,只是……”
压低了声音,妇人道:“你祖母已知晓当年是她做得过分了,未考虑到你和你母亲。当初你父亲那般境况,她也是一时着急……”
阿悦不得不打断她,脆声道:“当时我年纪小,也不记得甚么事,您若要和我说这些怕是要白费口舌了。祖母的过错当孙女的不好评判,我只知当初祖母应是和阿嬷有些误会,若要说道,也该是她们二人来谈才合适,却是不该在这儿和我提。”
妇人惊诧,不料她年纪小这种事却分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