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兄,你这是干什么,快放了我。”赫煜被五花大绑样缚坐在一张竹椅上,左右挣扎着。
反观老头一副正襟危坐模样,“混小子,你别动了,这绳我施了法,只会束的你更紧,直至动弹不得。”见对方盯着身上果然越勒越紧的绳索,停止下来,老头复清了清嗓子,大有审犯人的阵张,努作冷酷的接道:“恩。现在,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不得掺谎...”
当知他话还没说完,赫煜就实在忍不住“扑嗤”一通笑出了声,哈哈道:“绝,绝尘,兄,你,你这是在审问犯人吗?哈哈...这太有意思了。哈哈...你还是放了我吧!你要问什么,我都告诉你是了,哈哈哈...”好不容易把话说完,又捧腹大笑起来。
老头登时暴跳如雷,气得弹立起身。“你笑,你笑,你还笑得出来...哼...”老头指着赫煜,气得浑身打颤,来回的踱步,好半响才平下气道:“你,你今天若是答不出个所以来,恐怕你连我这扇门都休想踏出,更别提出谷!!!”老头“哼”的一声,重落回座位。
看来这老头并非在和他玩笑。虽然他与老头相处不久,但若是事情不是十分的严重,照老头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这样大动肝火。赫煜不禁收住了笑意,认真问道:“绝尘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何以如此严重,是与赫煜有关吗?”
“哼。不与你有关,我干嘛绑住你?你真当我吃撑了,整日没事干啊。”老头抚了抚白须,深吸一口气,瞥向赫煜道:“混小子,你现在什么都别问,先回答我你这红发血眼由何而来?”
“这...”
“如实说来。”老头盘问道。难道这小子还想有所隐瞒,如是这样那他就非除他不可了。
相反,赫煜此时又哪知眼前这位看来面容亲切的老头心中竟有这般吓人的想法,只是单纯的一味想了想,抬头认真的回答道:“好吧!既然绝尘让我莫问,我便暂且什么也不问。只是这红发血眼,我也不太说得清楚。”
“我记得当时我遵从师命入妖渊,寻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老头还挺有不耻下问的精神,马上好奇到。
“...”这个是我门秘密,关系到落雁峰整个安危及名誉,是怎么都不能说的。当初告诉姝滢也乃一时情急,再说姝滢素来与人间妖界皇族无什么联系对我门自是构不成危险。倒不是说他不相信老头,但毕竟同道不同门。
老头自是看出他的为难,皱眉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在告诉老头他与姝滢的相识后,赫煜娓娓说道:“...我与小滢在那深渊遇见一对至死不渝的爱侣。他们人妖合体,终日守候在那妖渊,只为每三月一次的洞中异象,可以见上一面...”
“...那薛龙为了保住那景象势必要除去我们...我们大大出手,以死相搏,却仍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不想,最后还是那身为五彩蝶的妖精——梦夕舍死阻止薛龙,才得以保住我与小滢安危...”
“再后来,我因为身受重伤,不敌,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变了如今这摸样,小滢亦不知所踪...”
听到此处,老头不由一阵摇头晃脑,感叹道:“世间种种,千奇不无。我们习道,自命以除魔斩妖为己任,不想那妖物有情,却时乃多过常人呐。”回想起自己一生,再纵观眼前这小子与姝滢,梦夕与薛龙所发生的起起落落,爱恨痴缠...老头顿有些悲从中来。枉他自以求道,以为舍下琴儿,就是成就了自己的道。却造就了一生抱憾,道止步不前。殊知,真正的道,既不是放下亦不是离开,而是坦然,身处其中,坦然面对...
可惜,可惜他理解的太晚了,太晚了...
赫煜突然发现老头的脸色不对,担忧道:“绝尘兄,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老头笑笑,望向面前的年轻男子赫煜,目光奇异。似祥和,似端详,又似慈爱。眼前这小子,朗目剑眉,眉宇分明存有正气,额间却被魔戾之气缠绕。明明心地纯良,心中却妖气横撞。这样一个集正邪两端的人却似冥冥之中来到他的面前,阴错阳差以自身的魔障让他看清他的过失,替他解读了他心中的执念。
这难道是上天交予他人生中最后的一道业障吗?老头的脑海中突生出这样一个念头。“混小子,如果我告诉你,你可能会一朝成魔,你怕不怕。”
“什么?”赫煜瞠目震惊。
“我只问你怕还是不怕。”
“...”赫煜面无血色,几瘫在竹椅上。良久才开口道:“怕,自是怕...”
“那你会怎么办?”
若不是靠坐在这椅上,他怕是已跌坐在地了吧!赫煜苦笑。看来妖王说的不假,他果然是妖物,是妖物...
不!我不要做妖物,不要。赫煜猛抬起头,声色俱厉:“那我一定会在自己成魔前,杀了自己!”切齿道。
“好小子!”老头点头,忽然开怀一笑。放今看来,像这小子有这般毅心的实属难得了。如果他连最后一个生机都不给这小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