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身前的男子,脸色渐渐变为冷漠。
银发男子微微一笑,了然道:“你都知道了。”
“恩。”淡淡的回答却夹着一股浓浓的怨怒。
“你在怨师叔吧!”
“赫煜,不敢。”说完的同时,赫煜眼神闪躲的望向了白云飘浮的四周。
银发男子朗声一笑,“还说没有?其实师叔并不是有意骗你,而是从小就敌视妖物的你知道真相后,断不会答应师叔的这个请求了。”
赫煜骤怒,望着银发男子,大声说道:“就算那样,师叔也不该骗赫煜。赫煜的性子,师叔最是明白。”
银发男子微微叹气,温柔地说道:“赫煜,人世间有太多的纷纷扰扰,有时候说谎,并不能代表些什么。这些你将来自会明白。你恨师叔也罢!怨师叔也好!但师叔请你再帮我最后一个忙,可以吗?”
面对师叔从没有过的低弱语气,赫煜心中猛感一阵不安。顿时亦忘却之前心中的怨怒,抬头,焦急而颇感担忧地说道:“师叔,你是不是发生了何事。”
银发男子苦笑一声:“你应该也早听说师叔以前所发生的一切了吧!”
“恩。难道...”赫煜惊呼。
银发男子点点头,绝世的脸上,有种晃动的向往。“她便是姝滢的姐姐。”
“什么?”似猜到什么,赫煜不禁急道:“师叔不可,她是妖,你怎能...”
“哈哈!妖又如何人又当如何?比起那些面慈心恶的人,那些从没害过人的妖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而身为妖的她又何错之有?”
这一段话无疑是深深震打在赫煜心尖。可是多年来根深蒂固的理念使得他还是无法接受。只是他的心中不知怎的随即又浮现出了那张俏丽的面容——姝滢。
他心中不然一惊,甩头,心志坚定道:“师叔,即便如你所说,但那也是极少之数。自世间以来,妖物为祸世人,害我凡人无数。这却是铁铮铮不变、不改的事实。我们得天习道,既然身怀奇能,高于尘世间的普通凡人,自当除尽妖魔,以维护人间安临为己任。更何况我叶剑一门还位居正道四大门派之首,行止更是应当首当其冲,不落人后才是。”
赫煜说到此处,脸上大是洋溢着引以为荣的欢快笑容。可见其门在人间所受的敬仰程度及他心目崇高的地位。
“所以师叔,你何以得替妖物辩驳?今日之言,赫煜也全当没有听见,好了。”
当年,也便是因为师叔与姝滢的姐姐花妖相恋,口出这些离经叛道的言语,才会在重伤下被师祖赶出师门,削去门籍,不得再踏近叶剑门半分。虽说,这事已过百年,在门中渐渐淡去。可是在四大门派的掌门前,却是时尔被重提、抹不去的羞辱大耻。也因此,他才多多少少从师伯那里得知一些有关。如今,得见师叔,又听师叔这般之言,赫煜心中千头杂绪,也不知那些话当不当由他这个小辈说出,一时忍不住全说了出来。
“呵呵!看不出几年不见,赫煜果真长大了,也会对师叔说起教了。”银发男子目光温瑞,望着眼前的少年,淡淡笑着。
“没、没有。”赫煜一听师叔这般说到,心中自是有些急了起来:“赫煜哪敢。只是自师祖仙逝以后,赫煜每次看掌门他们提及师叔,却是那种惋惜、叹念之情,知道掌门们一直都是希望师叔你能早日放下那段孽、”觉察“孽缘”两字似有不妥,赫煜立马改口道:“那段不应存在的恋情,可以早日回归我门中。适才,才那样,那样说了那些逾越辈分的话。望师叔原谅,千万莫要责怪赫煜。”
师叔历来性子温和,也是所有长辈间最疼他的那一个。他自是不担心师叔会不会责罚或生气于他。只是看师叔未有改变的表情,他忽然之间意识到一个对他来说十分严重的问题——这个师叔可能永远都没有放下的那一天了。哪怕这已是百年之后。因此,他的心里感到一种莫大的难过与一种说不清也倒不出的痛苦,甚至于无奈。
银发男子的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容,却是不答反问:“赫煜,你说天地间,妖当斩,魔该除。皆不需问其缘由,因为它们都是该杀。那师叔问你,你可知天生万灵,这世间与人同存的妖物何其之多,却是你杀之得尽。”
赫煜听银发男子突此问起,先是一愣,后洒然笑道:“仅凭我一人之力,自是杀之不完,除之不尽。但是我相信天下之大,除我叶剑一门,加之其余三大正派以外,还有诸多、数之不尽,像我一般的同宗同辈为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努力着...只要大家团结,坚持,持之以恒,终有一天,便可将那天下妖物除尽斩完的。”
银发男子又淡淡的笑了,问道:“那你这般行径与你口中嗜血、无情的妖物又有何分别呢?”
“这...”赫煜登时被问愣住了。对于这个他从未想过的问题,他几乎哑口无言。只是脑海里觉得妖物本就该杀,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然当他抬头望向眼前含笑淡立的银发男子后,张开口,一时却又找不出任何合适的分辨之词。
只听银发男子淡淡笑了笑,再次说道:“那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