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艘大筏的前头,装备着带逆止齿轮的大缆盘,连接着巨碇,下碇之后,筏子上的军士们通过缆盘调整缆绳的长度,可以将筏子调整到一条直线上。
筏子与筏子之间,通过铁链串联在一起,之后在铁锁上铺设桥面,构成了一座浮桥的主体。
浮桥可以根据水面的涨落,灵活调整缆绳的长度,两端上桥的地方,铺设着上桥的铁筋钩板,和浮桥搭接的地方是固定在钢轴上的,能够有一定的高度变化冗余。
这座桥是先设计后施工,全部采用标准构建组装,能够实现快速高效地搭建。
唯一的难度就在铁索的勾连。
不过这难不倒苏油,他直接动用了伏虏炮,让伏虏炮弹带着细绳,被施放到河对岸,然后用细绳牵粗绳,粗绳牵细索,细索牵粗索,粗索牵铁链,没用多久,就完成了搭建。
反正他们这次带了大军整整五万多匹马,数千辆战车,有的是运力。
为了防止惊马胆怯不敢过桥,苏油还回忆起了当年走荔枝道入陕西时,见到的那种悬崖边的石墙,用厢车的车板,在浮桥两边建立起高高的木墙,不够的地方钉上布匹,阻挡马儿的视线。
整座桥梁,在六千人的科学分工和劳作下,仅用了一天一夜,便搭建完成!
次日清晨,战马,军车,霹雳炮车,弹药物资便源源不断地渡过黄河,进入了静州。
高遵裕的心情是非常迫切的,灭国之功就在眼前,苏油和沈括搭建的浮桥,让他能够再次武装到牙齿,还给他争取到了五天的时间!
辛酉,苏油和沈括带领定边,保安两支旧军和两万蕃军抵达静州,高遵裕立即将三千学员兵留给了苏油,自己带领曹南和孙能,携感义、定国、控鹤三军,朝兴州杀去。
这是对夏最关键的一场战役!
……
汴京,军机处,赵顼身着一身新军冬礼服,坐等前方奏报。
孙固陪同着赵顼,为了缓解赵顼的紧张情绪,说道:“前日辽国燕京留守司委涿州牒我雄州云:夏国遣使来称,南朝兵起无名,不测事端,请全两国之欢,言寻旧好。”
赵顼冷笑一声:“他们现在还有精力管这事儿?”
孙固叹了口气:“现在辽国风声鹤唳,耶律伊逊自平定重元之乱后,权倾朝野十四年,两兴大狱,朝堂数空,如今北朝中多是其党羽,辽皇清理起来,可谓是伤筋动骨啊。”
“知雄州窦舜卿也不是好相与的,回复耶律慎思与萧惟信,道夏国主受宋封爵,宋朝有边臣言秉常见为母党囚辱,比令移问事端,同恶不报,继引兵数万侵犯我边,义当征讨。今以屡遭败衄,遣使诡情陈露,意在间贰,想彼必已悉察。”
“那边收到移文之后,也就悄然声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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