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韶撑着身子,把一肚子委屈吞下去,一双晶亮的眸子让人有些不好直视,用最后的力气把两人拽出了酒店,她临走都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探究目光。 盛韶吗?这女人,有点意思。起码不是个被肆意揉捏养在温室里的花骨朵。 宽敞明亮的客厅内,盛韶被当作犯人,婆婆与小姑子毫不客气的把她的东西直接扔在她的身上,将她赶出了家门。 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她又一次成为了沈家人的掌中玩物。 “盛韶,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和我哥离婚,一切都是因为你肚子不争气。在外头说错了话,可是会丢了你爹的脸!” 沈思思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冷哼一声,关上了门。 却还是抵不住沈美喜咒骂的声音传来,嫁错郎,毁人生。 她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拼命告诉自己要顾全大局。盛家,禁不起折腾了。咬着唇,拖着大包小裹,却和沈樵与他的新欢撞了个正对面。 重物让她的关节变得僵硬,唇齿微颤,长长的睫毛不受控制的挂上了一层水雾。 说到底,她还是喜欢着沈樵。就是不知道,这男人是因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心。 那女人对着盛韶的方向冷哼一声,随即挂在了沈樵的身上。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给谁看? “哟,樵哥,你的黄脸婆一个人搬家好可怜,我们要不要帮帮她?” “理那晦气的东西干嘛?你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注意着点。” 心里对盛韶的那点愧疚早就在狐狸精的教唆下消失不见。沈樵现在是越看这个女人越不顺眼。 没有能力生儿育女,天天一副大小姐的作风,他早就受够了这个女人的枯燥无味。 想到这里就是直接抬头,对着她的方向不耐烦地说道。 “既然要离开,就不要再出现打扰我的生活。现在你我身上都不干净。以后在外面,不要再提起我的名字。” 厌恶的神情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如今的盛韶,在沈樵的眼里就是一块用过的旧抹布,又臭又烂,恨不得早点丢了才好。 恶狠狠的剜了一眼,搂着心爱的人转身利落离去。 “哎哟,一天到晚你要让我小心多少次?好好地怎么就偏偏和那不要脸的生气呢?” “我是怕她让你动了胎气,自己不能生还偏要揣着一颗歹毒的心害别人。” 慢慢离去,盛韶勾起嘴角,心里最后的希冀被男人的冷漠去的干净,满是自嘲。 原来,这外面的三儿已经有了孩子。看来,她在沈家,终归是个被扫地出门的扫把星。 “妈,我回来了,你今天可是有好好吃饭?” 强打起精神坐在盛母面前,盛韶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被扫地出门的事情。 但知女莫若母,盛母病了,却不至于老糊涂。 “韶韶,那沈家人又找你麻烦了?” “妈,没有,是我……” 忍了一肚子的委屈,在母亲的问话下,溃不成军。从小就是家里的金枝玉叶,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 盛韶双手捂在脸上,断断续续的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 根本没敢把婆婆对自己动手的事说出来,生怕盛母会一怒之下,气坏了身子。 “好,好一个沈家,我当时就觉得那小子不是一个正经人家的主,偏把你和你爸哄的团团转……” 接下来的话却是堵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妈,妈你醒醒,别吓我!”盛韶眼看着盛母双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下意识地尖叫出声,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联系医院送入了抢救室。 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角滑落,看着眼前高额的手术费用,盛韶急红了眼。 院方看她可怜,给了最大的变通。 “我们暂时把你母亲安置在icu,不过不手术的话,我们也不能确定还能存活多久。” 她求遍了父亲在世时所有的叔叔伯伯,对方都是敷衍了事的态度。 谁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去帮一对无底洞的母女? 为了母亲的生命,她只好硬着头皮去求沈家人,却连门都进不去。 盛夏的第一场大雨纷纷而坠,打在盛韶的身上让她娇小的身躯显得愈发娇弱。 “妈,这女人不会是来求复合的吧,我们好不容易把她赶出去,可不能再让她进家。” “你新嫂子孩子都有了,她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没事别管那么多,年轻人,好奇心害死猫。” 第二天,沈思思出门去参加塑料姐妹花的名媛聚会,却被突然冲出来,脸色惨白的盛韶吓了一跳。 “沈思思,我们盛家待你们不薄,给我点钱让我母亲好好看病。” 一颗心痛且麻木,盛韶索性眼睛一闭,求出了口。 没想到被沈思思嘲讽的体无完肤。 “盛韶,我家里的三十只名牌包包还需要一笔保养费,实在没有闲钱去救你妈那个病秧子呢。你们盛家,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实在需要钱,你可以去卖啊。” 轻薄不屑的眼神烙印在她的脑中,盛韶恨的牙痒痒,那包包明明都是父亲在世时宠她的。 这沈思思不仅不要脸,还反过来炫耀,这世上的是非黑白,哪去了? 如果没有盛家,她沈思思算得上是哪根葱? “旧嫂子,你别用这个眼神看我啊,你这身子怎么都是脏了的,还不如物尽其用……” “闭嘴!” 再也忍受不了这莫名的羞辱,盛韶大喊一声,转身狼狈的小跑离开,踉跄的步子哪有一点曾经盛家小姐的风采? 心里的恨意让盛韶愈发坚强,她撑着破败的身子坐在医院的走廊内,不管怎样,她都要让母亲活下去! 眼中精光一闪,那天在酒店,沈思思可是叫了那男人,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