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狄无新帝,却多了一位摄政王” 宇文簌昭坐在龙椅上,他鼻尖萦绕着的血腥味还未褪去,甚至这龙椅上还留着先帝未凉的血。 地下的大臣纷纷跪下叩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垂眸,掩住眸中那抹讽刺与悲凉,极美地唇畔浮起淡漠笑意,幽幽道:“南狄再无新君,尔等......这是在拜谁呢?” 声线中的孤凉意味明显,仿若苍山雄鹰断翅坠落最后一声哀鸣。 那些大臣们面面相觑,身上的朝服都已经被汗水浸湿。 原本的寒冬腊月,可经历了方才那般的情景,任谁都不能够坦然自若吧。 身旁的随从侍卫站在身侧,恭敬道:“殿下,首丞已死,这些人,留还是杀?” 大臣中有几位耳尖听到,纷纷抬起头哀求道:“殿下!殿下饶我等一命吧。” “饶命啊,殿下!” 宇文簌昭看着脚下这群胡子发白的庸臣,彻骨的冷意与肃杀蔓延开来,逐渐放大...... 只见他容颜绝艳的面上忽而笑意扩散,声音则像是从地狱中传来。 “南狄......正是有你们这帮见风使舵的蝼蚁蛀虫,才会高楼岌岌。”他眼神凌厉扫过下面的人,泛起暴戾之态,声线冷硬:“孤着实想不到你们活下去的理由,既然你们已经看到了不该看的,却还做不到正确的反应的话......来人!” 门口一群士兵鱼贯而入,手里操持的是一把把雪亮的刀。 宇文簌昭便只慵懒地斜倚在龙座上,微微垂眸,笑着宣布道:“新政权的红色,用你们这些肮脏人的血染就......倒是极佳。” 说完,大臣们面如死灰,有的奋力挣扎,却不过是更快的被那些士兵手中的大刀砍断脖子。 一旁的士兵似乎习惯了这样屠杀的场面,所以手起刀落,异常的干脆。 血浸染了地面,有的人仓皇逃跑,来不及给个体面的死法,只把肠子内脏都砍出来。 有的拦腰斩断,那一节节的白骨露在外面,着实的血腥肮脏。 宇文簌昭冷漠的看着四周,他站起来,烦躁的挥了挥手:“一把火烧了这座宫殿。” 身后,是一位极其拥簇的太子党——郁祈 他与首丞一样,都是极其出色的政客,不过在方才那一件事上,不同于首丞的极端做法,他反而抱着一种极其大的而宽容之意。 “殿下一把火烧的,除了先帝、朝臣,还有北邺质子。” 平淡无奇的声音,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 他蓦然提起此事,倒让宇文簌昭抬眸瞥向他,漆黑如泓的眸子凝视他片刻,忽而泛出怪异 “你要提醒孤什么?” 为了客卿,自己已经杀了全部的大臣,这下再不会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只听郁祈冷静的声线响起,分析局势:“北邺质子死,南狄国内打乱,朝臣半数而亡,城中兵卒瘟疫肆虐——正是北邺国出兵一举歼灭我国的大好时机,殿下说......他们会按耐住这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么?” 宇文簌昭的眸色一点点的亮起来。 首丞的观点是,将弑君的罪名牵扯到北邺质子身上,一来自己可以即帝位,二来可以攻南狄,一石二鸟之计; 郁祈的观点是,除岁宴走火,朝臣半数伤亡,质子死亡,城中的兵力染上瘟疫,根本无法打仗,正是让敌方大肆进攻的瓮中捉鳖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