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应熊心急意乱地伫立在渡头,遥望远处,一心相信怀玉会出现,船家催促再不开船,就要退潮了。 “船家,麻烦你再稍等一下吧!我等的那个人,她一定会来的。”应熊沉吟道。 怀玉心急如焚地策马奔驰,终于来到了渡头,应熊大喜:“怀玉,我知道你会来的!” “吴大哥,你不能走!你不能弃质离京!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呀!” “杀头?我如果是贪生怕死之辈,当日皇上要取我首级,我早已跪地求饶。” “是!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有没有想到,一旦皇上降罪于你,你父王一定不服,如果他策兵攻打京城,到时双方兵戎相见,必定死伤无数。最可怜的会是无辜的百姓,你忍心吗?” 应熊稍顿又坚决地说:“够了,不要再说了,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怀玉,对于京城,我已无所眷念,除了你!不如你跟我走吧,你是我唯一割舍不下的。” 怀玉矛盾,现在的她也是一身麻烦,额娘要逼她嫁给章仕俊,如果她不走,一定会被逼上花轿的。 应熊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她,怀玉终于咬牙点头。 慈宁宫内,康熙和建宁两人在太后前,一个哭诉准额驸让怀玉那只狐狸精给拐走了,一个则辩护没证实前不可信口开河,成韵在一旁火上添油,太后大怒:“这玉格格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什么三头六臂让你们两兄妹这般恶言相向,反目成仇?” 傅正进宫请罪,太后训斥一顿,下令:“哀家限你明日午时之前,把你的女儿带到慈宁宫跟哀家说明原委,若是逾时未到,哀家也只好请皇上依大清律法处置。” 德福晋听到要按大清律法处置,忧愤攻心,怒掴小路子和青青不该帮着格格胡闹,成莹和傅荣劝阻,德福晋气极说:“这丫头动辄闯祸,要害我全家性命!我这是养虎为患啊。我早该知道汉人都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淑德,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傅正急阻止。 “我当然知道,我现在就去找皇上,跟皇上说她不是傅家女儿,她是……”德福晋索性豁出去了。 “住口!你给我住口!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要敢说出一句不该说的话,我绝不饶你!傅荣,你额娘急得得了失心疯,语无伦次,胡说八道,她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你们别理她!” 德福晋一边往屋后跑,一边哭着说:“当初确实是我糊涂,不该答应你收留那个祸根,不该让你宠她惯她,什么事情都由着她,我是糊涂,我是糊涂……” 傅荣和成莹从没见过傅正夫妇有过这么严重的冲突,都惊呆了,兰姨也是栗栗危惧。 德福晋奔入密室祠堂,激动地冲到灵位前,泣不成声:“天大地大,为什么你偏偏选中我们傅家?” 傅荣循声来到祠堂,见额娘怒视着前方牌位,继续哭诉:“只为你的不杀之恩,傅家却得赔上十几条人命……你算什么恩公?傅家不稀罕你的恩!傅家不稀罕……”接着怒砸祠堂。 傅荣上前劝阻,却惊见供着的是明朝将领的灵位,急道:“啊,这是大逆不道,这是违抗朝廷!额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荣儿!看清楚!就是他,就是这个无名氏大将军,把玉儿那个祸头子亲手交给你阿玛的!玉儿根本就是汉人,是明朝的遗孤……” 傅荣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傅正一脚踏入:“不准再说,你知不知道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是要满门抄斩的!” “我怕什么?这个家不是就要抄家灭门了吗?同样是死,我有什么好怕的?”德福晋歇斯底里怒叫,抓起灵位乱砸。 “够了!住手!” “烂木头……我砸了你!” “不得侮辱恩公!”傅正用力推开,一掌掴下,德福晋踉跄倒地。 “你打我!二十多年的夫妻,你竟然为了一块烂木头打我!傅家反正就要亡了……我今天就死在你面前!” 德福晋激动地去撞墙,顿时额头血流如注,昏倒过去。大家慌忙扶到房间,延医治疗。等一切安顿好以后,傅正说:“唉,荣儿,纸是包不住火的,你是傅家的长子嫡孙,这事迟早都要告诉你的,你随我来。” 傅荣随傅正来到祠堂,兰姨悄悄跟踪窃听。傅正悲怆地细述十八年前杀进前明皇宫以后发生的事。傅荣惊闻怀玉的身世,目瞪口呆。傅正又说:“不论玉儿的身世如何,她毕竟是我们傅家养大的,她就是我们傅家的女儿。你一定要找回玉儿,不能让她一错再错。” 傅荣点头,兰姨宽慰地松了一口气。 怀玉忧心忡忡地伫立船头,越想越不对劲:“我逃婚不要紧,被抓到了顶多就是受爹娘责骂一顿,但吴大哥可是弃质离京啊,此乃死罪!我要怎么办才好呢……这船已经驶了一天一夜,照这天气看起来,用不了多久,船就要出京了……不行,我不能跟他走!我不能让吴大哥犯下弥天大错!我得赶快想办法。” 应熊沉浸在怀玉肯随他登船,不久就能和她在云南一起过着幸福生活的快乐之中。怀玉虽然也感动于他的深情,但此刻心里却积极地想着该如何劝应熊回京。 应熊取下身上佩戴的玉佩交给怀玉:“先前我总以为你跟皇上……原来是我多疑了。怀玉,今后我会竭尽所能的保护你、呵护你,让你快乐,让你幸福!这是我自幼就佩戴在身的玉佩,从来没离过身,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做定情之物。” “啊?定情之物?”怀玉为应熊的误会着急,又不好坚拒应熊,只得硬着头皮收下。 康熙为查不到应熊和怀玉的下落又急又恼,后悔当初硬逼应熊和建宁成亲,把他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