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杀他!” 公羊小浅忽的扬声道:“我明月宫里藏着宝物,可以赠送给你们,那些宝物能让你们功力再进一步!何况,小皇帝应该也只是让你们来取下哀家的人头,并没有提到他吧? 他不过是个小太监而已,和一切都没有关系。” 她等了如此之久,心已经坠入了冰窟。 太尉未曾出现,皇宫里安插的死士未曾出现,而这群高手却是直扑自己。 按照杀戮的顺序,自己绝对是排在末尾上的。 因为只要太尉在,自己若是受了伤害,只会逼迫的他雷霆大怒,然后动手。 小皇帝不会如此不明智。 所以...这群人既然对自己抱有必杀之心,那么,太尉此刻即便未曾凶多吉少,也是身陷囫囵,无法脱身了。 “小白子,谁让你私自去地窖的,快滚!” 公羊小浅看了一眼那白衣身影,露出决绝之色,声色俱厉,然而却是诀别。 傻瓜,我还以为你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呢? 所以躲在地窖里,藏好了呢。 也对,毕竟若你是聪明人,又怎么会以区区奴才之身,却不顾阶层,平视着哀家呢? 聪明人,应该利用哀家来晋升,获取更大利益才是。 “什么宝物我们都不要!皇上口谕,你与这长得像娘们的太监,都得死!” 忽的,正道之中有人开了口。 还有人看向那端着葡萄的白衣太监,啧啧称奇道:“一个男人,长得如此倾国倾城,也难怪皇后动心,若是打扮一番,雌雄莫辨,便是我等也会心动啊。” 那沉稳之人催促道:“别贫了,赶紧都杀了,回去复命!” 公羊小浅心中戾气越来越大,皱着眉,弧月长刀一挺,便是娇咤道:“哀家和你们拼了!” 雨流狂落,苍凉的黄叶贴在地面,水洼之上,映照出娇小皇后冷冽的目光,还有冷冽的刀光。 困兽犹斗,但却不过是徒劳。 “杀了!!” 半围着皇后在墙角的刀兵,骤然往前刺去,竟成了一个封闭的环,要将这娇艳明媚、权势惊人的一国之母,杀戮在秋季的悲凉之中。 公羊小浅瞪大了眼,随刀出而甩头,一头的青丝带着湿漉漉的水滴,犹如珠帘泼洒,犹如水墨浸染入画。 她已无力回天,谁来了都没用,刀兵这么近了,下一刻,那些冰冷的刀刃就会插入自己的身体。 幸好... 有小白陪着。 这路程也不会寂寞了。 若是一起投胎,会否来世还在一起? 最后一刻,皇后脑海里闪过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她本是少女,少女怀春,却被重重的权势,森严的阶级,正邪、皇权、阴谋重重压抑着。 为什么会有这念头呢? 她已经来不及想了。 因为她肌肤已经感受到了剑芒的刺痛。 这时,她忽的看到了一道白影。 那白影如风,似光,更似是卷着雨帘。 公羊小浅不禁呆住了,呆呆的,连手中的刀都忘了再挥舞出去。 为民除害的正道杀手们,也有些好奇。 这皇后看到了什么呢? 于是,也有人忍不住侧过了头,想要看看这皇后在最后一刻,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会如此的惊讶。 然后,他们看到了汹涌的雨潮。 刀如潮! 那白衣太监不知何时,一脚踏出,身如狂风,负手而行,周身雨水一丝一线皆如浪潮,随他而动,每一丝都带着狂暴无疆的刀气。 刷刷刷!! 雨水狂落,刀气却若是慑人的猛兽。 绝世的白衣太监如同鬼魅般,不知何时已经从天而降,右手揽住呆住的皇后,然后带着臂间的娇小身影一起转动。 漫天的雨也随着他转动,化作了可怖的利刃旋涡,淹没过三米之内的所有人。 “你没事吧?” 夏白看着揽住的皇后,公羊小浅正瞪大着眼死死盯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两人周围的剑客枪客,全如雕塑般静止不动了。 时间在这一刻似是定格住了。 嘭嘭嘭嘭! 连续不断的扑倒声,数十名正道杀手,几乎同时失去了力道的支撑,倒在雨地里。 鲜血很快融入了地上的雨流,连枯叶都染红。 公羊小浅眨着眼,再眨眼,看着面前白衣如雪的男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谈笑之间,杀人如麻。 娇小皇后还是不说话,眨着眼,死死盯着夏白。 “大...大胆奴...奴才...”她说话变得结结巴巴,“你...你...竟敢欺瞒...本宫?” 夏白温和道:“瞒你什么了?” “你...你...”公羊小浅继续眨眼,“你一定是我公羊家培养的超级高手,被安排在我身边保护我的!” 她硬生生的没把“天下第七”四个字说出口。 因为她很聪明,越聪明的人,越是懂得糊涂,也是明白若是一切都清楚了,那么就到了尽头。 这回轮到夏白目瞪口呆了。 然后他哈哈大笑起来,坦然道:“不错,大将军担心你的安危,特意将我送来宫中保护你。” 两人心知肚明,夏白在藏经阁待了十多年,怎么可能是大将军派来的。 但却都不说出口。 “我就说嘛...小...小白。”公羊小浅猛然起身,站立直了,刚刚那一刹那,有着奇怪的心动之感。 然后,娇小皇后试探着问:“小白,陪着哀家出宫,可好?” 她决定坦言,所以指着地上的一群人道:“哀家若是料的不错,他们必然是小皇帝派来的,而杀手能抵达明月宫,就意味着太尉必然出了事。 你若是陪我出宫,那么免不了厮杀,甚至与天下正道为敌也不无可能。所以,哀家也不勉强你。” 说罢,娇小的皇后便是垂下手,握着弧月长刀,静静等了起来。 她没有等太久。 夏白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