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芯片?不是监视窃听之类的芯片?”羲让太岁坐在赫赭搬来的靠背椅上,两手环胸。 “这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个骨科医生,又不是电子专家。”他小心将方块放入魑脩手中的小盒里。 黑色方块太小了,魑脩没有帕帕索的专业技术,只能用镊子夹着放在放大镜下观察。 “有摄像口,具备摄像功能是肯定的了,但录音功能我不能肯定。”魑脩摇摇头,“我要回实验室才能拆开这东西确认。但我觉得这么小一块东西估计不够再装载录音模块了。你确定这猫身上就这一个?” “不信你自己来呀?”帕帕索医师阴阳怪气地把解剖刀丢在魑脩身上。 “咳。”羲让太岁低低咳了一声,打断二人间奇怪的氛围,“这只玳瑁公猫身上没有,不代表其他动物身上没有。他们不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只能说玳瑁公猫是最重要的一个篮子。其他的,还需要你继续费心了。” “我知道。”帕帕索耸耸肩,“还是老大你说话好听。放心,我现在只是兼职了骨科医生,本职不还是戍务部三席法医?” 他抬脚一钩,转椅便带着他靠近解剖台。 “诶老大,你知道那个一天到晚撞墙的黑曜石吧?我记得你上回还怒气冲冲地找过他咧,是发生啥了咩?”拿上解刨工具的帕帕索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连顶头上司都敢调侃,“我一直盯着你看,你都不看我一眼。” 羲让太岁:“……”我脑瘸啊看你? “这次抓猫也是因为黑曜石吗?” 羲让太岁:“……” 魑脩:“……”emmm 羲让太岁走到麻药还没过去的玳瑁猫身边。虽然帕帕索在遇上熟人时嘴有些欠,但技术是顶好的,制约他停留在三席法医的唯一原因只是工作年限而已。 从外表来看,这只猫身上毫无伤痕,只有当人撩开它的左眼眼皮,才会看到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空无一物。 “眼睛没有保住?”羲让太岁面无波澜,用一边的消毒酒精擦拭双手。 “……猫仔太小了。而且他们在植入时操作技术不过关,伤到了后方的神经组织,伤口都开始恶化了。我是在做术前检查时才发现的。只能做眼球摘除术了。”帕帕索的声音藏在口罩后面显得沉闷,“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等过两天我会再给它做一次核磁共振,看看有什么问题。啧,真是一只幸运的猫哟。” 如果换作别人,大概取出东西后就不会管它死活了吧? “伤到神经,会有什么问题?” “听说过脑白质切除术吗?欧铎洲以前用来治疗精神疾病的手术,就是通过眼部将手术针直接插入脑白质,利用宝石种制造的微电流破坏脑白质结构。他们相信这种手术可以让疯狂的精神病人恢复‘正常’,至少是精神病医师眼中的正常。”帕帕索一边说着,动作迅速地挑出又一个黑色小方块丢进小盒里,开始缝合伤口,“脑白质最主要就是影响了人的精神状态。脑白质病变或者受到创伤,有很大可能性让人发生精神状态、性格变化,还会影响到脑部其他功能区的正常运作。所以说,精神疾病有时候确实与脑白质区域状态有关。” 三人齐齐:“……” “简而言之就是这猫的变化得看受创伤程度来定,嘛,基本上是一只疯猫了。”他耸耸肩,言简意赅。 魑脩皱眉,这结论可不友好,“你觉得这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的?” 疯子他见过,疯猫大概也差不离。猫本来就是一种难以控制的动物了,一只疯猫,他都难以想象它会做出点什么。 如果是意外也就算了,若是有意为之,那就是来者不善呐! “老大你觉得呢?”帕帕索随口问道。 “……”羲让太岁闭目假寐,良久才说道,“无法确定。一只疯猫带来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无论敌友,都不可能容忍一只疯猫的存在。” “不明白。”魑脩和帕帕索摇头。 “别忘了,猫眼的价值。一只疯猫不知何时的一爪子就有可能让这价值荡然无存。没人会舍得放弃这样的利益。” “……”在场三人哑口无言。 “但若是作为杀手锏也不是不可能。”羲让太岁又补充道。就是这个杀手锏随机性有些强,除非他们有本事控制或是左右疯猫什么时候发疯。 “假设的前提,这是只疯猫。”帕帕索拍拍柔软的皮毛,满意一笑。 …… 维吉尔晚上睡了个好觉,没想到一醒来,迎接自己的竟然是大中午的太阳。 难道是因为回到了久违的地方所以睡得很好?他挠挠头发,有些不喜欢这种肆意的生活。 弗洛奥萨斯虽然上午没课,但也不在,大概是泡在那个运动场里难以自拔。洛可可这周开始在一家艺术馆实习,学习画作鉴赏,算是为自己的未来职业生涯开了个好头。 只有维吉尔一个人因伤无所事事——就算他无伤,差不多也是这个状态。 翻开手机,里头躺着好几条未读短信—— “猫要再留几天。”未知号码,但显然是来自羲让太岁的。 “你居然送了羲让一只猫!!!你们俩个!!!!!”备注是柯蒂丽亚。 “你要多少钱才能离开羲让大人” 维吉尔看着最后一条短信,沉默。该谢天谢地只有这一条吗? 他朝天翻着白眼,遇到羲让太岁果然没好事。你看看这话什么意思,搞得他好像女人一样! 正扎小人呢,手中手机一阵震动,一条新短信跳了出来。 “小心为上。” “谁不会小心啊?”维吉尔狂翻白眼。 午饭是早上红宝石送来的谢礼,加法利亚洲特色主食烤鱼土豆派。洛可可留了一张纸条压在餐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