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惑,竟渐渐成了他的一个心结,一个无论如何都想知道答案的心结。 “因为……” 寻北北看着他逐渐失神的双眼,含泪哽咽道:“师父可以有很多个,但是大师……只有一个。” 他是那个将自己从深渊噩梦中拉出来的光芒,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所以不论如何争论,他永远都是她记忆中的那个……踩着青莲仙步,朝自己伸出援手的,最好的大师! 听到这个答案,广慈那黯淡的目光中渐渐柔和了起来,随后缓缓闭上双眼,满足地扬起嘴角。 “竟是这样……” 许久许久,他都保持着微笑的表情,最后渐渐归于平静,平静得让人以为他从未活过,又谈何死去? 屋内的三人齐齐跪下,朝榻上的男子郑重地行了一个跪别礼。 “一路,走好。” 话音未落,榻上的仙体便渐渐开始消散,除了寻北北以外,其他两人都是一脸震惊和无措。 “这是怎么一回事!?” 广慈师父的仙体在消散?那他还怎么在西柩转化为英魂? “别说了!” 寻北北低斥了一声,然后看着那逐渐消散殆尽的仙体,忍着在眼眶中盘旋的泪水,哽咽道:“让大师……好好地走,行吗?” 仙体会消散的原因,只有两个:要么生前便被击溃了元神,魂飞魄散;要么,就是失去了本命仙力。 而大师的仙体无法保存的原因,毫无疑问,是后者。 “……” 灵瞳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点了点头。 而一旁的桃恣却再也耐不住好奇心,将他拉到身边,低声问:“小和尚,这个广慈大师……是谁啊?” “我师父。” “你师父是干什么的嘛!” “除魔的。” “哦……” 桃恣总算消停下来了,瞅着不远处那个一动不动的背影,然后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膝盖,低声嘀咕:“我们还要跪多久啊?” 她方才是看着他们两人跪下,才跪下的。 闻言,灵瞳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地说:“你既然不知道广慈师父,就无须跪。” “我,我就跪!” 桃恣只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于是就真的老老实实地跪着了。 中途觉得有些沉闷,便扭头问他:“诶,广慈大师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之前听你说……是魔族偷袭?” “也算不上偷袭。” 灵瞳闷闷不乐地回答:“当时魔族一直在四处搜寻一个人,问不到便杀人,这才惊动了师父。可惜仅凭师父的一己之力,哪儿能奈何得了那么多魔君?” 也许是上回得了教训,只要是重要的事,魔族都会派遣魔君境界的魔族下凡办事。 桃恣又有些不解地问:“那广慈大师何不通知仙界,仅凭一人对抗诸多魔君,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吧?” “是啊……” 灵瞳目光渐渐黯淡了下去,“确实不会,但是师父是在追踪魔族之后,才发现他们早已聚集了多位魔君,想将他一网打尽!” 若非如此…… “这也太可恶了吧?”桃恣忽然愤然无比地说道,却招来灵瞳的一记冷眼。 “你小声点!” “哦……” 桃恣嘀咕了一声,然后继续保持沉默,就这么足足跪了一天一夜! 若是在仙界,恐怕就是眨一下眼的时间,亦或是更少。 就在桃恣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不远处的白衣少女忽然站了起来,扭头问灵瞳:“你之前说,大师是去跟踪魔族,才会掉入陷阱的?” “是。” 灵瞳点了点头,随后又听见少女问:“那你可知,那些魔族往何处去了?” “这……” 少年摇了摇头,见对方有些失望,旋即又道:“不过师父留了一样东西给你,说是可以探知魔族的气息!” 说完,他便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小跑到木柜前,将一本泛黄的典籍取了出来,再递到白衣少女的面前。 这利落的动作,看得桃恣一阵目瞪口呆。 跪了一天一夜还能这么蹦跶,他还是人吗? “降魔咒?” 寻北北下意识将其与诛魔咒对比了一下,发现一个是探知魔的存在,一个将魔诛杀,二者……或许可以结合起来用。 先搜魔,再诛魔! 想到这里,寻北北握紧了一下典籍,沉声道:“我想去追查一下魔族究竟在找什么东西,你们就先……” “我们一起去!” 两人难得默契地打断了白衣少女的话,小脸严肃得很。 寻北北微愕地看着他们肃然的神情,好像再多说一句,他们就会使出口舌炮轰,直到她答应为止。 无奈之下,她只能点头答应了。 “去可以,但若出了什么意外,你们都不许留下,只管跑,先保命要紧。” “这个我明白!” 桃恣自信地拍了拍胸脯道:“遇事了,总要有人去通风报信的嘛!” 她那副十分义气的模样,给人一种投靠了什么凶神恶煞的土匪头子的错觉,令后者不禁扯了扯嘴角,无奈道:“你有这个觉悟最好。” 就怕到时给她添麻烦,而她却自顾不暇。 好在天道还是很眷顾她的,这一路上,还真没遇到什么埋伏,只是远远看见了一个魔君境界的少年正带领着一群小魔头朝不远处的山谷飞去。 那速度之快,一眨眼便没了人影。 寻北北连忙回头说了一句:“跟上。”然后便踩着祥云追了上去。 这一追,便没了下文。 偌大的山谷中哪儿有什么魔的气息和身影? 寻北北环视了一眼四周,发现前面有个奇怪的石窟,凭着敏锐的直觉朝那个漆黑一片的石窟靠近。 就在她前脚快要踏进石窟时,一股残留的魔气让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却叫身后的两人来不及反应,迎面撞了上去! “哎呦!” 三人撞到了一块去,一个重心不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