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让陈志义一家子归回来,却被陈志义拒绝了,老爷子心里不痛快,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陈志义也看出来老爷子不乐意了,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不大会陈老爷子也跟出来,叫住了陈志义,“找个没人地方,咱爷俩说两句话。”
陈志义左右看了眼,说上后院,父子俩一前一后来到了后院的账房。
陈志义亲手给陈老爷子倒上了茶水,“爹,你老刚才没少喝,喝点茶解解酒。”
陈老爷子摆了摆手,语重心长的道:“老四啊,你咋就不明白爹一片苦心呐?你是不是心里还记恨着爹当初把你们一家子赶出去?”
陈老爷子一直都明白这是陈志义的心结,这事他心里有愧,以前也一直装作不知道,但现在再不说就不行了。
陈志义吓得连忙跪下来,“爹,俺没有,那哪能呐?俺就是合计着改来改去的太费劲……”
陈老爷子摆手止住陈志义的话,“爹这也是替你考虑,士农工商,你现在开铺子是赚俩银子,可这算啥?商是最末等的,地位比做工的都不抵。你大哥现在官复原职,咱家这就是官宦门第,你咋就不明白呐。”
陈志义当然明白,“爹,俺觉着现在挺好的,啥地位啥的,俺没合计过那些。”
陈老爷子见儿子油盐不进,气的甩袖子走了。
一直走到院子里,回头看了眼房门,叹了口气。
老四嘴里不说啥,可心里还是怪他啊。
自己个的儿子陈老爷子很清楚,陈志义是几个孩子里最实诚的,可这种人也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犟,认准了一条道跑到黑。
本来陈老爷子计划的挺好,陈志忠官复原职,顺带着把陈志义一家子也归回来,全家迁徙去京城。
陈志忠虽然还回去太医院供职,可他们没房子没地,京城又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光靠陈志忠一个人的俸禄根本养不活这一大家子人。
陈志义他们去了,银子就不成问题了,仙客来买卖这么火,到了京城肯定也照样火。
到时候再叫陈志义拿出银子来,在京城买房子置地,还可以开一个最大的药铺,由陈老爷子亲自坐镇,又可以重振陈家的祖业。
一举数得。
可这一切都因为陈志义的拒绝而打了水漂。
还有老大,他不说帮着说服陈志义归回来,反而还向着老四说话,陈老爷子越想越气,扭身回去了饭桌上……
陈志义这边目送着陈老爷子出去,心里也不得劲,闷着头坐在椅子上喝茶水。
突然就听到身后有动静,扭过头一看,正看到李氏和几个孩子,正在里屋瞅着他笑。
刚才陈老爷子的话她们也都听到了,为了陈志义的话而高兴。
娘几个都走过来,把陈志义围在当中,李氏在对面坐下来,陈果儿几个也都找了椅子坐好。
“她爹,你做的对,俺也觉着现在这日子挺好的。啥官宦门第的,俺不在乎,咱一家人在一块乐乐呵呵的就比啥都强。”李氏满脸笑容。
陈志忠一走,老宅所有人估摸着也得跟着走,最重要的是秦氏走了,李氏的心里就好像吃了顺气丸一样,通体舒态。
陈莲儿也点头,“咱现在吃的饱,穿的暖,咱家还有铺子,就挺好的。”
“爷说的不对,咱家虽然开铺子,但是咱也种地,所以咱现在还算是农,不算商。”陈果儿道:“再说就算要改换门第,也等我哥来改,咱不稀罕借光。”
这个年代阶级观念森严,那是身份的象征,农和商之间还隔着一个工,可见商人的身份很低。
七郎也重重的点头,“爹、娘、姐、果儿,你们放心,俺肯定好好念书。”
陈志义之前的郁闷一扫而光,重重的拍了七郎的肩膀,“好小子,有志气,这才是俺儿子呐。成,俺就等着,等俺儿子给俺争气。”
一家人说了几句话,陈志义突然想起来李氏和几个孩子咋在这?
“前面酒席还没散呐,你们咋来这了?”陈志义问道。
他之所以来这,就是因为合计着这块没人,陈志义才把陈老爷子领到这说话。
却没想到碰到了李氏娘几个。
虽然今天不是他们家主场,但好歹是在他们家铺子里,外面来的那些人又多数是冲着他们来的,李氏和孩子们理应该在外面招呼着。
李氏脸色僵了一下,掩饰的说没啥,“就是有点累了,合计着歇会。”
陈志义看了眼李氏,就知道她没说实话,心里也大概齐猜出点眉目来。
今天老宅的人全部都来了,连一年到头几乎不出门的秦氏也来了。
看李氏的脸色,八成是秦氏又说了啥难听的话了。
陈志义还是很了解秦氏的,他也没猜错。
刚才在前面吃饭的时候,陈家的女眷们和几个大户人家的太太坐一桌。
秦氏自觉是官家老太太,比以往更神气了,伙计进来伺候她非不用,专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