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毓秀问陈果儿这些日子都去哪了。
赵九生病的事是第一军机,陈果儿自然不可能告诉她,“我去姥家住几天。”
孙毓秀点头,又问陈果儿的姥家在哪,“都有什么,好玩吗?”
孙大小姐整日闲极无聊,锦阳镇不大,她早就逛腻了,听说陈果儿去串门子,立即打听起来。倒也并不是真想刨根问底,只是想问问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没有。
陈果儿在郭屯只待了大半天,还都是在李家,连门都没出,当然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不过一路上看到的情景也跟锦阳镇差不多,就简单的说了两句。
随后陈果儿话锋一转,就问起了孙毓秀为什么总找三郎的麻烦,“三郎哥救过你,哪怕你不感激他,也用不着刁难他吧。就算以前发生过点不愉快,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就不能放过他?”
之前陈果儿刚盘下新铺子的时候,曾经大摆筵席,那天孙毓秀也来了。卖炸串的大婶觉得李秀凤是东家的亲戚,就把原本该给孙毓秀的炸串给了她。
结果得罪了孙毓秀,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孙毓秀就总是找三郎的麻烦。
可毕竟都过去了这么久,而且三郎还救了她,怎么的也该过去了。
孙毓秀闻言扭过头,眼底闪过一丝委屈,“谁找他麻烦了,是他自己不长眼。”
陈果儿眉头紧蹙,又问孙毓秀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真是三郎哥的错,我让他给你道歉。”
虽然陈果儿也觉得不可能是三郎的错,之前她亲眼看到过孙毓秀是怎么刁难三郎的,但还是礼貌的先问一下。
孙毓秀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开始她去新铺子的时候,三郎也还算正常,让他去拿碗筷也都很听话的拿过来。
直到她让三郎坐下来陪她吃饭,他坚持不肯,孙毓秀就拿出银子硬是让他陪。
她也是好意,想着他的伤可能还没好,就这么前后忙活,怕他累坏了身子,况且她也想给三郎一点补偿。
谁知道三郎就急了,还说她不拿他当人看,从那之后他就一直躲着她,孙毓秀也很气闷。
“本小姐花了银子,你们是不是该伺候本小姐?他是不是你们铺子里的伙计,本小姐要他伺候有什么不对的?”孙毓秀说不明白,干脆撒泼。
陈果儿定定的看着她,直到后来孙毓秀也说不下去了,这话怎么听着都是故意找麻烦。
片刻后,陈果儿道:“你要是把我当朋友,就说明白,不然我就没你这个朋友,我们仙客来也不欢迎存心捣乱的人。”
虽然开门做生意以和气为贵,但铺子是陈果儿的,她愿意招待谁就招待谁,看不顺眼的人就可以拒之门外。
孙毓秀顿时气呼呼的,她明明是好意,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她在找麻烦?
之前的那些闲话她也都听在耳中,心里又委屈又生气。
陈果儿也不催她,给她时间慢慢想清楚,同时陈果儿也十分好奇,以孙毓秀的性格应该不至于这样。
那到底是为什么呐?
孙毓秀气呼呼的和陈果儿大眼瞪小姐,良久之后,孙毓秀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别开了眼睛,“本小姐是好心……”
就把心里的想法跟陈果儿说了一遍。
陈果儿点点头,这倒是附和孙毓秀的性格,只是……
“你也不能叫三郎哥陪你吃饭呐,那成啥了?”陈果儿啼笑皆非,“怪不得三郎哥生气呐,换了谁也得生气。”
孙毓秀不明白,陈果儿就小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顿时孙毓秀的脸也通红,“死丫头你瞎说啥呐,本小姐才不是那个意思。”
正常的伙计哪有陪客人吃饭的?
能那么做的都是妓馆的伎女,当然三郎是男的,可大魏也有南风馆。
锦阳镇上就有一家,在陈果儿家老铺子后面的街上。白天的时候门户紧闭,一到了晚上就丝竹齐响,歌舞升平,丝毫不比怡红院那些差。
陈果儿也笑了,她当然知道孙毓秀不是那个意思,但看在别人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其实那件事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三郎哥当时只是出于本能,就算不是你,换了别人他也会那样做的。”陈果儿道。
当初三郎推开了孙毓秀,自己个烫伤,事后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陈果儿知道他也是担心铺子因此而惹上麻烦,孙毓秀可是孙亭长家的千金。
陈果儿的本意是安慰孙毓秀,结果她的脸色却难看了起来,低着头难过的直眨眼。她还以为三郎是因为她才出手相救,却原来并不是那样。
孙毓秀的心里难过极了。
陈果儿并不知道她的心思,继续说道:“事后你也给三郎哥买了药,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你要真感激的话,就当这事从来没发生过。”
孙毓秀良久之后抬起来,陈果儿以为她想通了,没想到却听到她说,“不管怎样,他都救过我,他可以当没发生过,本小姐却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陈果儿翻了个白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