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立即有伙计送上了笔墨纸砚。
陈果儿亲自研磨,赵九片饱了笔,略微思索就在墙上题下了三个大字:仙客来。
之前赵九揭匾的时候,见陈果儿取的天女散花会所,觉得这个名字不妥。一是不够大气,另外天女这两个字也容易给她带来灾祸。
天,那是至高无上的,连皇上都只能称作天子。
陈果儿却叫天女,她难道想跟皇上比肩吗?
陈果儿自然不会有这个意思,只是这种话若是被有心人传到皇上那里,陈果儿家就是满门抄斩的罪过。
仙客来,这个仙字就说明了此处的不凡,日后陈果儿还要去其他城池开铺子,这个名字可以一直沿用下去。
赵九比陈果儿想的更高,也更远。
“好字,好字。”当即有人赞不绝口,其中有阿谀奉承的份,却也有真心称赞的意味,“九爷的字龙飞凤舞,非我等所能及。”
赵九出身名门,从小就接受各种严苛的学习。举凡琴棋书画、骑马打仗无一不精,不说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也差不多。
一笔字更是如走游龙、苍劲有力,笔锋雄浑之余锋芒内敛,犹如其人。
陈果儿蹙眉盯着墙上的三个字,她还以为赵九会来个即兴题诗什么的,随即陈果儿就明白了。
赶紧吩咐伙计把赵九的字描摹下来,“送到木匠铺子里,以最快的速度做好牌匾,越快越好。”
有了赵九亲手题的匾额,陈果儿家的铺子更是价值飙升,档次自然也飙升。
陈果儿心里美滋滋的。
伺候的也更加殷勤了。
“九爷这是我们家自己个做的果子酒,请九爷尝尝。”陈果儿从伙计手里接过一摊子酒。
之前她们做的果子酒都卖给了赵九,这是陈果儿自己留下来的,又在碗边上放了一片从南边运来的橘子。前世这种做法很常见,在这里却是稀奇的。
众人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果子酒他们喝过,却从来没有这么喝过。一时间面面相觑,都看向赵九,等着看他怎么喝。
赵九则是睇了眼陈果儿,这么快就又不安分了?
还是她还记着刚才故意逗她的仇?
眼见着众人都看着他,赵九自然也不可能去问陈果儿放这个做什么,那不光是丢他的人,更是丢镇北王府的人。
陈果儿并没有想这么多,其实前世这种做法也不过是为了装饰,就好像夏天在饮料杯子里放个小雨伞,看着赏心悦目。而且夏季炎热,柠檬能让人感觉到凉爽。
眼见着众人都盯着酒不动,陈果儿刚要解释,就见赵九已经动手将橘子拿下来。修长白皙的手指宛如在对待一件艺术品般,剥掉了橘子皮,将橘子肉放进嘴里。
刚吃了烤肉,再吃一片橘子顿时化解了刚刚的油腻。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着味蕾,口舌生津,感觉还不错。
其余众人见赵九这么做了,也都纷纷效仿,不断点头称赞。
“烤肉配上如此佳酿实乃上乘,尤其最后的橘片更是绝妙。”
“甚好,甚好。”
陈果儿瞠目结舌,不是这样的啊。
可当看到他们表情都还不错,陈果儿也释然了,况且这并不是柠檬,也没有那么酸。
一顿饭还没等吃完,派出去做牌匾的伙计已经回来了,陈果儿让他们把牌匾换下来,以前的牌匾就收到账房里。
席间,赵九问起了阳山县县令剿匪的事,他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这个。
本来区区一个黑风岭根本不值得他兴师动众,但是在来之前他得到了一个消息。
黑风岭掳走陈杏儿是针对镇北王府。
虽然黑风岭的土匪并不知道陈杏儿要嫁的那个十三爷是个赝品,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黑风岭的动机,已经威胁到了王府的尊严。
小小的匪患而已,竟敢如此的猖狂,王府不能不表态。
正好赵九就在府城,边境这段时间也比较消停,赵九就亲自前来准备剿匪。
黑风岭虽然只是一个山寨,数百个土匪,但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赵九这几天正在谋划这件事,今天则是抽空前来给陈果儿捧场。
“听说县令大人跟黑风岭颇有渊源?”赵九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听的阳山县县令毛骨悚然,腿一软直接跪倒在赵九面前。
那天在谢家窝铺的时候,陈果儿把六郎的话尽数转述给了赵九,阳山县县令通匪的事也说了。
县令以头触地,战战兢兢,“九爷明辨,下官万不敢做如此糊涂之事,就是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通匪啊。”
“当真?”赵九凤目微挑,眼风扫过,犹如利刃,一寸寸切割在县令的身上。
县令早吓得体如筛糠,口中大呼冤枉。
“匪患凶残,县衙兵力不足,下官只是权宜之计……”赵九凌厉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县令不敢再心存侥幸,索性尽量撇清。
“既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