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姑娘,你……”李郎中的话被突兀打断,戚氏从外面冲进来,径直扑向陈果儿。
“小丫崽子,你给俺六郎抵命。”戚氏眼珠子通红,双手掐向陈果儿的脖子。什么免死金牌,在官府眼里有用,在她这可没用。就算搭上自己个这条命,她也要给儿子报仇。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陈果儿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想解释,可戚氏根本不给她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扑过来。
关键时刻七郎从外面冲进来,用尽最大的力气撞在戚氏的肚子上,把她撞了个趔趄。七郎挡在陈果儿前面,眼睛也通红的看着戚氏。
“果儿是好心,俺们也不想六郎有事。”七郎攥紧拳头大声说道,不然他们干啥惹祸上身?
“少在那瞎白话,谁不知道你心里恨六郎,恨俺们,你就恨不得把俺们都整死。”戚氏状若封魔的嘶吼,之前六郎被赶走她虽然也很愤怒,但毕竟六郎还活着,现在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去死,她崩溃了。
“三伯娘,六郎没事,已经好了。”陈果儿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大声解释。
可戚氏根本不信,再次站直就要扑向陈果儿,“你还唬弄俺,王太医都说六郎没救了,俺跟你拼了……”
七郎护着陈果儿要出去,可戚氏就堵在门口,七郎将陈果儿挡在身后快速往后退。
李郎中和沈芪也帮着解释,可已经坚信六郎没救了的戚氏根本听不进去,依旧往前扑。男女授受不亲,李郎中和沈芪也不好过于阻拦,屋子里乱成了一团。
“你不叫俺好,你也别想好。”戚氏张牙舞爪的往前扑,把李郎中和沈芪推开,突然腿被人死死的抱住。戚氏用力一推,将拦着她的人推开继续扑向陈果儿。
身后传来痛苦的闷哼声,李郎中和沈芪惊呼道:“六郎。”
戚氏的脚步终于停住了,转过头就看到六郎摔在地上,才反应过来刚才抱住她腿的正是六郎。眼见着儿子蜡黄的脸,戚氏眼泪猛的涌上来,扑过去抱住六郎。
“俺可怜的孩子……”戚氏嚎啕大哭,在李郎中和沈芪的帮忙下把六郎抬到炕上,片刻后戚氏发狠的说道:“六郎,你放心,娘肯定不叫你白死。”
“娘……”六郎死命的抓住戚氏的胳膊,用尽最大的力气喊道:“娘,俺真的好了,果儿治好了俺。”
李郎中和沈芪也在一旁保证。
戚氏终于冷静下来,可既然好了,那为啥王太医他们说没好?
“这个……俺们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李郎中和沈芪相视了一眼,他们虽然不是名医,但好没好还是能看出来的,“不过六郎确实没事了,只是现在身子有点虚,开两剂汤药好好调养两日即可痊愈。”
两个郎中的保证让戚氏不得不相信,不放心的又出去找王太医。
王太医从屋子里出来就一直在失神,直到戚氏喊了几声才回过神来,对着一脸焦灼的戚氏点点头,“令郎的确无碍了。”
王太医的话犹如一声惊雷,炸响在人群中,之前还说要告陈果儿的几个郎中一时间全都傻了。
好了?
可刚才为啥王太医直摇头?
这时候陈果儿和李郎中他们也从屋子里走出来,王太医一改之前的傲慢,朝陈果儿拱了拱手。他虽然离开太医院了,但颇有名望,身份地位依旧很高,这个礼是给陈果儿极大的面子。
“果儿姑娘,老夫之前糊涂了,还望果儿姑娘不要见怪。”王太医一拱到底,表达歉意。
陈果儿也赶紧福了福,“王太医客气了,我只是碰巧而已。”
虽然王太医之前一直针锋相对,但陈果儿也并不太反感,他只是对医学太执着了,在前世她也见过这种老学究。
虽然有些武断。
但此刻他能放下身段,也正说明了他这个人很较真。
医学领域不同于其他,人命关天容不得一点差池,也因此陈果儿还蛮喜欢王太医的性格。
“此地并非讲话之所,老夫在悦来客栈包了个院子,果儿姑娘不嫌弃的话,可否移步去老夫那探讨探讨?”王太医恭谦的道。
“您太客气了。”陈果儿跟着王太医一行人来到悦来客栈。
王太医包了个跨院,里面青石铺路,三间正房两间厢房。院子里枯败的花草收拾的干干净净,当中一个石桌四个石头敦子,谈不上悠闲惬意,倒也十分清静。
正厅一张八仙桌,两边两把椅子是整座,往下两旁边摆了几个裹着锦布的墩子。
王太医端坐在椅子上,请陈果儿坐在旁边。
“我爹坐吧,我坐这边。”陈果儿摇了摇头,陈志义是当家人,理应该他坐那,陈果儿转身来到墩子上坐下来。
王太医寒暄了几句就进入了正题,问陈果儿是怎么治好的六郎。
“以毒攻毒。”陈果儿用最简单的话解释。
六郎是被疯狗咬伤的,毒素通过牙齿上的唾液传到肌细胞中,才引发了狂犬病。从而侵蚀中枢神经,最终引发呼吸和循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