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丁疾还真的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放下酒杯,盯着项猷满脸都是狞笑,项猷心中慌乱,极度恐惧之下干脆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给忘了,一转身撒腿就往外跑,然后也不用多说,他身后的项康卫士当然是立即把他拦住,还直接把他掀翻在地。结果看到项猷狼狈跌倒的模样,龙且和丁疾等武将当然更是放声大笑。
“阿兄,小弟真的佩服你的胆量啊。”项康笑着开口,狞笑说道:“上次上了你大当,让我差点冤枉了周叔不说,还让你从我这里骗走了价值连城的秦宫明珠,想不到你这一次竟然还有胆量主动上门来送死,说吧,这一次你又打算如何骗我?”
见事情已经败露,又身陷重围绝对无法逃走,可怜的项猷将军别无选择,只能是赶紧半爬起身体,生平第二次向项康双膝跪倒,嚎啕大哭着拼命磕头哀求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大王你看在我们都是项家兄弟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条狗命吧!”
再一次看到项猷跪伏在自己面前的哭泣求饶,又想起项伯父子这些年来的各种所作所为,项康心头的怒气难以遏制,干脆冷冷说道:“阿兄,你要我饶你几次?上次我已经饶过你一次了,后来你可曾知道悔改?这些年来,你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又可曾兑现了你在我面前磕头求饶时赌咒发誓的一字半句,现在难道还要我再饶你第二次?”
项猷理屈不敢反驳,只能是继续号哭着拼命磕头求饶,旁边的钟离昧和龙且等人却听出不对,全都将疑惑的目光转向项康,项康明白他们的心思,又说道:“各位将军,本来我不想把我们项家的家丑外扬的,但是今天为了不让你们觉得我刻薄骨肉,不肯给同宗堂兄一个活命的机会,也为了让你们以后可以给本王做一个证,当着我们项家这个败类的面,我告诉你们一件几年前的往事。”
再接着,大口喝下了一杯酒后,项康这才把项猷当年为了女人,勾结单右尉前途暗杀自己的事,对龙且和钟离昧等人仔细说了,又说了自己揭穿项猷出卖手足的前后经过,还有项猷在自己和冯仲面前磕头求饶的丑态。在此期间,最得项康信任的陈平和张良虽然也先后赶来,却全都站到了一旁没有说话,任由项康陈述那段已经尘封多年的往事。
“当时我之所以饶了他,是因为我知道,我如果把这件事情抖出去,亲手把我抚养长大的两位叔母肯定接受不了,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模样,所以我才给了他一个机会。但是我没有想到,我这位阿兄竟然会丝毫不知道悔改,继续带兵和我骨肉相残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又跑来骗我……。”
项康的愤怒控诉还没有全部说完,在场的丁疾和郑布等将都已经是怒容满面,个个吼声如雷,丁疾还气得抓起面前的酒杯砸到了项猷的脸上,狂吼道:“匹夫!你也配当人?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连手足兄弟都想害?!”
项康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小命又捏在项康的手里,项猷当然不敢抵赖,只能是拼命的磕头号哭,绝望大喊道:“阿弟,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承认!都承认!我该死!我罪该万死!可我毕竟是你的同胞兄弟啊,求求你看在我们都是一个高大父(曾祖父)生的份上,再给我一个机会吧,你叫我干什么都行!你叫我干什么都行!”
“少来这套,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项康冷哼,又转向旁边的张良说道:“子房先生,你和我这位阿兄的父亲是至交,你说我对他是不是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我才杀他,还算不算骨肉相残?”
张良满脸的犹豫,迟疑着不敢说话,项猷则是就象看到了救星一样,赶紧转向张良磕头哀求道:“叔父!张叔父!你救一救我,救一救小侄!小侄我是罪该万死,可我的父亲和你是比亲兄弟更亲的兄弟啊!求求你救一救我,救一救我!”
张良的神情更是犹豫,却还是不敢开口替项猷求情,项康则冷冷说道:“阿兄,念在我们都是一个高大父的份上,我给你留一具全尸。来人,把这个匹夫拖出去,用白绫缢死。”
帐中卫士唱诺,项猷则是魂飞魄散,惨叫求饶的声音堪比杀猪,张良则是咬了咬牙,赶紧喝住已经在动手拖拉的卫士,然后向项康双膝跪倒,拱手说道:“大王,项猷将军确实罪该万死,可他毕竟是你的堂兄弟,还请你念在这一点的份上,也看在微臣的一点薄面份上,再饶他一次吧。”
“子房先生,你不用多说了。”项康黑着脸说道:“我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可是他不但不知道珍惜,这次竟然还想来离间本王和周叔将军的君臣关系,我如果再饶了他,以后如何向周叔将军交代?”
“大王,恕臣下直言,如果周叔将军此刻就在这里,他也会求你再饶项猷将军一次的。”张良说道:“因为周将军知道大王你和项猷是兄弟,还知道大王你为了让你的兄弟们迷途知返,悬崖勒马,在咸阳建了同宗宫,重建了一个和你老家一模一样的侍岭亭,所以他绝对不会愿意为了他的事,耽误了大王你准备与同宗兄弟和好如初的大事。”
项康终于闭上嘴巴,张良则又说道:“还有,大王,臣下还可以肯定,这次诈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