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臧衍也急匆匆的来到了周叔的面前,还刚一见面就满脸兴奋的说道:“叔父,你这边也应该收到消息了吧?楚济贼军已经放弃营地往南跑了!”
周叔点点头,然后说道:“但是还没有确认,我已经派人乘船过河去探察了,如果楚济贼军真的连夜跑了,我马上就让士卒连夜抢搭浮桥。”
“叔父,小侄斗胆,想向你恳求一件事。”臧衍迫不及待的说道:“如果一会确认了楚济贼军真的跑了,浮桥搭好之后,请让小侄首先率军渡河追击。”
言罢,臧衍又赶紧补充道:“请叔父放心,小侄的军队已经备足了火把干粮,随时都可以上阵作战。”
周叔笑笑,念在臧衍着急立功的份上,很爽快的就点了点头,结果也是凑巧,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帐外突然有斥候飞奔进来禀报,满脸狂喜的说道:“禀周将军,天大的好消息,我们的过河斥候已经确认,南岸的楚济贼军营地都已经空了,贼军都已经向南跑了!”
“立即去令码头!”周叔果断喝道:“马上搭建浮桥,越快越好,但浮桥一定要坚固!”
帐中卫士领命飞奔出去传令,臧衍则是更加的迫不及待,说道:“叔父,你刚才答应小侄的事……?”
“去吧。”周叔微笑说道:“浮桥搭好以后,不用再请令了,可以立即过河,但是在追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什么意外,立即撤回渡口与后军会合,千万不能贪功。”
臧衍欢天喜地的拱手道谢,然后赶紧飞奔出去到渡口准备率军渡河追击,周叔则又命令凌敬统兵两万出营,到渡口去给臧衍担任后队,另外命令汉军各营立即生火造饭,四更起身准备出击。
如果不是济北军叛徒卢翼恰好给汉军送来了九十来条大小船只,手里只有绳索、木板和一些浮垒的汉军将士肯定很难立即搭建起浮桥过河,也多亏了这九十多条意外获得的船只帮忙,才刚到了四更时分,汉军将士就在水位上涨的济水大河上紧急搭建起了一大一小两道浮桥,然后才刚检查了浮桥牢固可靠,臧衍就迫不及待的率领一万燕军将士渡河南下,到济水南岸去紧急集结。期间汉军将士自然少不得抓紧时间,抢搭更多的浮桥以便汉军将士过河。
这个时候,周术和崔广等汉军参谋当然都已经被惊醒,全都跑到了中军大帐来了解情况,就连病情没有痊愈的郦食其也是如此,得知了大概的情况经过后,周术和郦食其等人当然都是喜形于色,都说道:“好,多了我们也不去贪图,只要能够咬住楚济贼军的尾巴,在追击路上把他们干掉一部分,接下来我们在博阳就可以好打许多。”
周叔点点头,然后说道:“走,到外面去看看我们的渡河情况。”
众人唱诺,赶紧随着周叔出帐,到帐外高处去居高临下查看汉军和燕军的渡河情况,而此刻燕军将士也已经完成了紧急抢渡,还迫不及待的打着火把向南追击而去,轮换凌敬统领的汉军渡河集结。结果看到这一情况,汉军文武当然个个都是喜形于色,郦食其还笑着说道:“幸亏今天晚上的天气不错,如果象前些天一样阴雨不断,我们还真难这么快就发现楚济贼军已经跑了。”
郦食其的随意一言让周叔立即一楞,再细一盘算之后,周叔还突然脸色大变,赶紧大吼道:“快,马上派人去给臧衍传令,叫他马上撤回来!再有,叫凌敬停止渡河,全力保护渡口和浮桥!”
“周将军,出什么事了?”旁边的周术和崔广等人大惊问道。
“我上当了,今天晚上是楚济贼军精心布置的陷阱。”周叔神情痛苦的回答道:“如果楚济贼军真想连夜撤退,完全可以再等上一两天,等晚上风大雨大的时候再弃营撤退。但是楚济贼军偏偏选择了在今天晚上天气好的时候撤退,明显是在故意引诱我们连夜渡河追击,我大意轻敌,中了敌人的诡计了。”
听了周叔的分析,汉军文武当然无一不是脸上变色,然而等汉军按照周叔的命令做出反应时,一切都已经晚了,漆黑的夜空下,东南面的历城城头突然升起了熊熊火头,发出了动手信号,再紧接着,南岸的至高点金鸡岭山顶上,也迅速燃起了冲天大火。
“杀啊!”
喊杀声也突然在历城战场各地响起,金鸡岭下的密集山林之中,无数楚济联军打着火把呐喊杀出,正面迎向措手不及的燕国军队,同时历城的四门大开,同样是有无数的楚济联军打着火把呐喊冲出,迅速完成集结后直接杀向济水渡口,而更要命的是,济水上游的芦苇荡深处,也冲出了上百条满载着柴草还泼有火油的小船,摇橹划桨,以最快速度冲向下游的济水渡口,冲向汉军连夜搭建好的两道浮桥……
在北岸高地上看到这样的景象,汉军文武当然是个个面如土色,无不明白今天晚上肯定要吃一场败仗,还是肯定相当不小的败仗。周叔则是摇头叹气,无奈说道:“还是大王明断万里啊,的确如此,西楚贼军里的那个韩信,确实是我最可怕的对手。在他的面前,我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大意和轻敌啊。”
是夜,项康在军事方面最信任的汉军大将周叔,吃到了他加入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