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匹夫就可以见机行事,随机应变。”娄敬又接着说道:“如果通过实战证明,宛城的坚固城防能够挡得住我们的新式投石机,有长期坚守的希望,刘季匹夫就可以在邓县耐心等待西楚王的援军。如果宛城也被我们迅速攻破,刘季匹夫肯定会立即撤往南郡,利用汉水天险和漫长道路拖延时间,等待西楚王的救兵增援。”
项康在心中推演,发现刘老三在主力遭到重创的情况下,确实也只剩下了这两个比较稳妥的选择,便点了点头,又说道:“刘季匹夫本人直接逃到邓县或者南郡,对我们拿下宛城和南阳全境虽然非常有利,但我希望他最好不要这么做,我阿兄的西楚军主力,确实是我们背后的威胁,我们南征大战如果时间拖延久了,很容易节外生枝,只有在宛城干掉我们的南线残敌,速战速决,这样才对我们最为有利。”
“怕就怕刘季匹夫也会得出这个结论。”陈平在旁边说道:“尤其是我们南下宛城,必须要拿下叶县和阳城,攻城肯定会暴露我们投石机对城墙的破坏力,刘季匹夫只要通过细作知道情况,只怕更加会坚定直接逃到南郡的决心。”
项康盘算着不说话,娄敬却突然灵机一动,忙说道:“大王,我们怎么忘了考虑西楚贼军利几所部的存在了?利几那个匹夫如果利用的话,说不定可以给我们帮上大忙啊?”
“没错,我们怎么一时糊涂,忘记考虑利几匹夫可以利用了?”陈平也醒过味来,忙说道:“大王你昨天许下承诺,答应只要利几匹夫带兵先走,我们就绝不出兵追杀他,他照做了,大王你也兑现了诺言。有了这个默契,我们只要再想点办法,说不定就有希望借着利几的手直接干掉刘季这个匹夫啊。”
“如何行事?”项康不动声色的问道。
“诱之以利。”陈平阴森森的说道:“利几匹夫在西楚王帐下并不是很得重用,眼下南阳贼军又元气大伤,覆灭在即,大王你只要密遣一使与利几匹夫联系,要他利用与刘季匹夫联手作战的机会,突然动手直接斩杀刘季匹夫,然后把南阳土地分封给他,让他取代刘季匹夫成为南阳王,利几匹夫垂涎王位,说不定就有可能答应。”
项康听了当然心动,可是细一盘算后,项康却摇了摇头,说道:“只怕很难,第一,刘季匹夫太过狡猾,不会不防着我们继续策反已经出卖过他一次的利几。第二,利几匹夫是西楚将领,不但父母家人全部都在楚地,身边也肯定着许多忠于我阿兄的西楚将领,和他暗中交易劝他先撤,是给他保全西楚贼军的机会,他可以答应,他的部下也不会过于反对,但我们如果让他率领西楚贼军公然背叛,他麾下那些忠于我阿兄的西楚军将领肯定不会答应,利几匹夫不会不顾虑这些。”
“还有,第三。”项康又补充道:“我阿兄当初为了争取诸侯支持,把本为将领的臧荼、申阳和司马卬这些人封王,都已经把天下弄得一片大乱。本王如果再去策反敌将刺杀诸侯王,厚赏以裂土封王,行为行径比我阿兄更加恶劣,以后肯定更加后患无穷!”
陈平和娄敬都极有政治头脑,听了项康这话也马上醒过味来,知道处在项康的位置上,的确不能用封王的手段策反利几帮自军干掉刘老三——不然的话,如果周叔、郑布和郦商等目前独自统兵的汉军将领都向利几效仿,还不得天下大乱才怪!
断然拒绝了用封王手段策反利几之后,项康突然心中一动,暗道:“不能给利几封王,但我可以给利几封侯啊?以刘老三的狡猾,还有我喜欢策反离间的习惯,刘老三肯定会防着我故技重施,策反已经出卖过一次他的利几,我如果在这一点上做些文章,说不定就有希望收到奇效啊。”
生出了这个念头后,又定下心来仔细盘算了片刻,项康拿定主意,吩咐道:“传令全军,撤回叶县好生休息。挑选几个熟悉刘季模样的南阳军俘虏,给他们一点优待,我有大用。再有,安排细作严密监视阳城情况,只要确认了刘季逃到了阳城,立即向我禀报。”
命令很快传达到位,已经就地休息了一段时间的汉军各部也依次出发北上,撤回叶县大营安心休息,期间也不用多说,依照这个时代的惯例,汉军将士自然没有忘记带上他们昨夜在战场上砍下的敌人首级,准备着在回营后换取军衔赏赐。同时负责汉军情报工作的陈平,也按照要求派遣细作严密监视阳城不提。
汉军主力回到叶县大营的时候,天色已然微黑,已经两天一夜没睡的项康呵欠连天,匆匆把夜防任务交托给昨天没有参战的丁疾所部,然后连晚饭都没吃,回到寝帐就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然后项康还在吃早饭的时候,陈平就来到了他的面前,苦笑着说道:“大王,我们的细作确认了,刘季那个匹夫的旗号,昨天下午的时候,确实重新出现在了阳城城头。”
“知道了。”项康点点头,又随口吩咐道:“陈平先生,吃了早饭没有?没吃的话和我一起吃,吃完了饭还有事要拜托给你。”
急着来向项康报告情况的陈平确实没有吃早饭,坐下来和项康一起用饭后,项康很快就把碗里的粗糙饭食全部扒进嘴里,然后还在抹嘴就让卫士拿来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