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奸恶之徒把持的汉军决策层在用计方面永远考虑得无比周全,因为周老头是乘坐着华丽彩车大模大样出使齐军营地缘故,周老头离开齐军营地没过多少时间,西楚军那边就派来了使者,当面向田部打听汉军来和他联络的情况目的,田部则没有任何必要隐瞒,当然把情况直接告诉给了西楚军使者。
这还不算,因为对西楚军的内部情况缺乏了解,更不知道周殷和项冠已经在互相猜疑,为了谨慎起见,田部还又把周老头的暗示话语也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西楚军使者,提醒周殷和项冠小心防范西楚军内部出现叛徒,里应外合帮着汉军迅速拿下西楚军营地——强调一下,这么重要的情况,就算西楚军使者没有直接过来打听消息,田部也一定会主动派人把消息告诉给西楚军的。结果西楚军使者一听当然是大吃一惊,忙向田部道了谢,然后匆匆返回营地向周殷禀报这个重要情况。
再紧接着,当西楚军使者把情况报告到了周殷面前后,立场早就开始动摇的周殷当然是暗暗叫苦,既怀疑周老头是在妖言惑众,借齐军之手离间自军内部,也不得不担心周老头的威胁不假,自军内部真的出现了其他叛徒。然后还是在反复盘算之后,周殷才向使者吩咐道:“知道了,内奸的事本帅会暗中调查,但是这个情况你要保密,不能在我们的营地里散播,以免动摇了我们的军心。”
“什么情况要保密?不能在营地里散播?”
甚是凑巧,恰好就在这个时候,中军大帐门前突然传来了项冠的声音,再接着,和平时一样,有恃无恐的项冠照例是未经通报就直接冲进了中军帅帐,还开口追问道:“大司马,听说汉贼派了使者和齐国军队联系,你派人去问了情况没有?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情况需要保密?”
“竖子,越来越狂了。”
周殷心中又是一阵暗怒,益发不满项冠对自己的屡屡不敬,可是又不敢发作,只能是继续忍气吞声,把周老头出使齐军的情况经过大概对项冠说了,也硬着头皮说了周老头暗示说西楚军内部出现叛徒的情况。然后也不用多说,项冠听了之后马上就是疑心大起,立即向周殷问道:“大司马,汉贼使者对齐国上将军说的话,意思明显是我们军队里已经出现了叛徒,准备里应外合帮着汉贼拿下我们的营地,这点你怎么看?”
问这话时,项冠还目光炯炯,紧紧盯住了周殷,周殷则是多少有些做贼心虚,目光游离不敢和项冠对视,说道:“汉贼狡诈,周术老匹夫的话也有可能是在故意挑拨离间,想让我们内部互相猜疑,生出矛盾,我们不能轻信。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本帅也会派人暗中细查此事,如果真有内奸和汉贼暗中勾结,本帅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疑邻盗斧尚且越看越怀疑,当然就更别说周殷的神情明显有些异样了,看出周殷的模样不对,项冠心中益发狐疑的同时,又追问道:“那么大司马,假如真有这个内奸,那你觉得这个内奸应该是谁?”
“这点本帅怎么知道?”周殷回答的底气足了一些,又说道:“项兄弟,现在还只是汉贼那边的一面之辞,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证明我们的军队里真的已经出现了内奸,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先不要急着张扬这件事,免得影响了军心士气,等我们查出了什么眉目,然后再做决定不迟。”
“怕就怕到时候已经晚了。”项冠心中嘀咕,可是因为没有证据,项冠也没办法继续追究下去,只能是弦外有音的说道:“那就请大司马仔细深查这件事了,也请大司马放心,我们军队里不管是谁,倘若藏有异心,胆敢和汉贼暗中勾结,我都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不管是谁?包括本帅在内是不是?”周殷听出了项冠的话里有话,心中益发愤怒的同时,又强作笑颜说道:“那是当然,项冠兄弟放心,如果查出我们的军队里真的有内奸,本帅一定把他交给你亲手处置。”
项冠点了点头,这才拱手告辞离开中军帅帐,之前那个使者也跟着告辞离开,然而没过多少时间,周殷的亲兵却又跑来向他报告,说是项冠离开了帅帐后,又把之前出使齐军营地的使者单独叫走,带去了他的营地。周殷闻报大怒,气得直接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案几上,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竖子!竟然敢对本帅不信任到这个地步!看来,你是真的在怀疑本帅了!”
岂止只是怀疑?私下里向使者当面问清楚了出使齐军营地的详细经过后,项冠甚至还生出了这样的念头,暗道:“汉贼使者如此有恃无恐,肯定是因为他们已经觉得赢定了,就算让我们知道我们的营地里有内奸,我们也拿他们的内奸毫无办法,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内奸也不可能是别人,只会是连我都不敢随便动的人……。”
益发狐疑之下,不可避免的,为了确保能够在关键时刻顺利干掉周殷夺取兵权,项冠也不得提前着手一些准备,就象历史上项羽准备干掉宋义之前先给项氏诸将和英布、柴武等人打招呼一样,为了不止于在动手时孤立无援,被可能存在的周殷党羽反过来干掉,还有为了能在干掉周殷后顺利抢班夺权,项冠反复盘算之后,还是派遣亲兵赶赴西楚军各营,邀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