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喊声中,庞大的汉军运兵船队逐渐冲过大河中央,距离黄河东岸越来越近,守卫在岸边的楚军士卒也早早就举起了弓弩,提心吊胆的等待汉军船队进入自军射程。
“不用慌!更不用怕!有大河挡着,汉贼的军队没办法直接冲过来,光靠船只运兵过河,正好给我们一口一口把他们吃掉!上面说了,守住了渡口,打赢了这一仗,所有人加倍重赏!你们发财的机会来了!”
为了鼓舞军心士气,西楚军的中级将领一直都在士卒人群中呐喊不断,拼命给西楚军士卒加油打气,结果也还别说,这一手还多少收到了一点效果,很多西楚军将士都是在心里暗暗琢磨,“汉贼的总兵力是比我们多得多,但是他们要靠船才能过河打仗,这一场仗我们未必没有希望打赢,只要我们能挡住汉贼上岸,这一场仗就有得打。”
“我们还有希望,希望还很大。”田都、丁固和周兰等人也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暗道:“就算没办法挡住汉贼上岸,我们只要乘着汉贼船队来回运兵的机会,抓紧时间把过河的汉贼歼灭,这一场仗不但还有把握守住平原渡口,打一个大胜仗也不是没有可能。”
心思各异的等待中,汉军的运兵船队已然冲进了西楚军的弓箭范围之内,伴随着令旗招展和战鼓齐鸣,黄河东岸就象炸了锅一样,突然飞出了无数羽箭,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劈头盖脸的直接覆盖到汉军船队头上,继而射穿船帆,钉中船舷,象冰雹雨点一样砸击到汉军将士手中的盾牌上,叮叮当当连绵不绝。
乘坐的不是什么兵船战舰,缺少固定掩护难以放箭还击,运兵船上的汉军将士干脆直接放弃了反击,小心只是用盾牌保护住自己和桨手,神情坚定的等待运兵船靠上黄河东岸的那一刻,期间即便也有不少汉军将士中箭牺牲或者受伤,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汉军运兵船队的冲锋势头,大小船只乘风破浪,势不可挡,距离黄河东岸也越来越近。
终于,第一条船靠上了黄河东岸,然后还没有等船只停稳,船上的汉军将士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吼叫着跳上堤坝,冲锋上岸,蓄势已久的西楚军士卒也立即发起反冲锋,叫嚷着主动迎向汉军士卒,妄图把登岸汉军重新赶回河里,就象潮水一般,涌向河岸上依然还寥寥无几的汉军将士。
很可惜,西楚军上下全都不长记性,忘了汉军早就装备了一种克制敌人密集冲锋的利器叫做原始手雷,首批渡河的汉军将士又责任重大,任务艰巨,又怎么可能会忘了带上这种扰乱敌人的利器?所以……
“轰隆!轰隆!轰隆!”
所以还没有等西楚军冲到近前,汉军船队中就已经接连飞出了上百枚原始手雷,劈头盖脸的砸进了西楚军的人群密集处,陶瓶装着的火药猛烈炸开间,即便丁固和周兰麾下的西楚军都是从荥阳前线撤回来的队伍,曾经不止一次见过汉军将士的原始手雷,也仍然被这样的猛烈爆炸吓得心头狂跳,下意识的躲避闪滚,密集的队列也顿时为之大乱。
借着这个机会,更多的汉军将士乘机跳船登岸,毫不犹豫的发起反冲锋,主动迎向已经出现混乱的对面敌人,凶狠挥舞着武器连砍带捅,粉碎了西楚军把自军堵在岸边的美梦,更后面的汉军运兵船也乘机纷纷靠岸,坚决要求亲自率军抢渡的汉军大将钟离昧的座船,更是直接撞到了岸上,钟离昧身先士卒,第一个跳上了黄河东岸,攥着一柄长矛吼叫着径直冲向对面敌人,“楚贼!受死!”
见身穿显眼盔甲的钟离昧冲上东岸,一些已经回过神来的西楚军士卒贪功,马上吼叫着冲了过来想擒贼先擒王,可惜钟离昧的身手武艺却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又急着想救回被困在平原城里的亲人,钟离昧更是把手中长矛挥得如同一团狂风,转眼间就接连捅穿了两个西楚军士卒的胸膛,而当钟离昧的亲兵跳船跟来后,对面的西楚军士卒就只剩下了连连后退的选择。
“杀!杀!杀!杀!”
吼叫声中,汉军将士就好象下饺子一样,接连不断的从靠岸船只上跃起,冲上东岸加入战团,红着眼睛拼命把武器往敌人身上招呼,又配合以扰敌利器原始手雷,即便是在局部战场上处于兵力劣势,也依然还是把西楚军杀得人仰马翻,节节后退,不过片刻时间,竟然就有近千名汉军将士成功冲上了黄河东岸。
“汉贼疯了?这么猛?”
见此情景,不要说是首当其冲的西楚军士卒了,就是在远处观战的周兰和丁固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也不得不赶紧做出应对动作,各自派遣一千预备队冲锋上前,赶来滩头阵地增援。
这个时候,之前一直高耸的平原西门吊桥也轰然落地,城门大开间,冯仲亲自率领着三千士卒冲锋出城,吼叫着杀向汉军的登陆阵地,前后夹击阵地的西楚军接应友军登陆,之前守卫在冯仲军射程之外的一千西楚军不敢怠慢,只能是赶紧发足冲锋,妄图把冯仲军阻拦在护城河的对岸。
无法,士气和斗志实在是悬殊得太远了,西楚军不过是奉命行事,除了少部分贪图功劳赏赐的亡命徒外,大部分的西楚军士卒不过只是在执行命令而已。冯仲军将士却截然不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