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的是,在此期间,立营在黄河西岸的汉军援军竟然没有任何动静,并没有象冯仲所希望的一样,出动军队到码头登船,利用西岸码头上仅有的十几条小船渡河增援东岸战场,营地平静得就好象不知道东岸即将展开大战一样。
辰时将过时,楚济联军完成了最后的战前准备,然后伴随着有节奏敲响的战鼓,济北军和西楚军兵分三路同时出动,各自携带着两架云梯车、两架撞城车和大量的飞梯,同时向平原城的东南北三门发起进攻,还在首次进攻时就分别投入了三千军队,摆出了对平原城志在必得的架势。
不止如此,楚济联军还打得十分之狡猾,知道光靠简陋的飞梯肯定很难登城得手,移动缓慢的笨重云梯车才是自军破城的最大指望,所以还没有等云梯车进入冯仲军的弓弩射程,楚济联军的轻步兵就已经抬着飞梯发起了冲锋,强行吸引冯仲军的弓弩火力。冯仲军将士无奈,也只能是赶紧放箭压制敌人的冲锋势头,尽量减轻自军的正面压力。
真正的重头戏当然是在后面,楚济联军的云梯车才进入冯仲军弓箭射程,平原城上马上就象开了锅一样,立即放出无数前端裹着浸油麻布的火箭,密密麻麻全是射向高大笨重的云梯车,只是在刹那之间,楚济联军的云梯车上就盯上了许多正在燃烧的火箭。
无法,桐油的燃烧性能毕竟不及后世的猛火油,携带的油量又过小,无法立即引燃云梯车,楚济联军的云梯车又经过一定的防火处理,涂了一层厚厚的泥浆,冯仲军火箭的燃烧效果自然更小,所以即便是插上了许多火箭,楚济联军的云梯车也没有很快升起火头,还是在又往前推出了二三十步后,才有两架楚济联军的云梯车冒起了火头。
这个时候,直接冲到城下的楚济联军飞梯队已经开始了蚁附进攻,也开始影响到了冯仲军的火箭施放,冯仲军将士无奈,也只能是一边奋力抵挡敌人的蚁附进攻,一边尽量把火箭射向敌人的云梯车,城墙上下也因此杀声震天,呐喊不断,“放箭!快放箭!千万不能让云梯车靠上城墙,千万不能让贼军的云梯车靠上城墙。”
逐渐冒起火头的六辆云梯车在楚济联军的奋力推动下,距离城墙越来越近,城上的冯仲军将士也没有多余选择,不得不动用造价高昂并且消耗火油更多的燕尾炬对付云梯车,好在后端带着双钩的燕尾炬也是物有所值,砸到云梯车上就能钩住木头燃烧,云梯车上火势也因此更大,最先着火的两架云梯车还没能越过之前填平的护城河,就变成了两个巨大的火团,彻底失去攻城效果,余下的四架云梯车则是火势不一,楚济联军士卒也因此吼叫不断,“快推!快推!快推上去靠上城墙!”
靠着楚济联军将士的奋力推动,首批投入的六架云梯中,仍然还是三架成功靠上了平原城的东门和北门城墙,楚济联军将士欢呼着踏梯冲锋,冯仲军将士怒吼着奋力格杀阻拦,同时更加不惜代价的接连投掷燕尾炬和柴草火束,争分夺秒的纵火焚烧敌人的云梯车,冯仲也紧张得彻底忘记了自军火油严重不足的弱点,吼叫着只是催促士卒赶紧投掷火把。
还好,靠着不顾后果的投入,三架靠上城墙的云梯车终于还是先后燃起了冲天大火,在楚济联军士卒的践踏下垮塌消失,没能再继续威胁到平原城头的安全,同时靠着冯仲军将士前仆后继的拼死反击,冲上城墙的敌人也没能在城上坚持多久,也是先后被驱逐上城。然而还没等冯仲军将士松上一口气,又有三架云梯车分头冲进了他们的射程范围之内,再一次对平原城头形成了致命威胁。
“还剩多少桐油?!”
冯仲最关心的当然是这个问题,可是得到的答案却让冯仲脸色发白,主战场东门城头上,竟然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三桶桐油!就连对付楚济联军后续投入的云梯车都是难上加难,更别说是对付楚济联军余下的三架云梯车!
与此同时,发现了冯仲军放出的火箭数量明显减少,田都和丁固等人当然个个都是满脸狞笑,负责南门战场的丁固丁老将军还得意骂道:“匹夫!看你的火箭和燕尾炬还能剩下多少?等打进了平原城,看老夫怎么收拾你这……。”
“有船!有船来了!”
突然传来的惊叫声,打断了丁老将军的得意叫嚣,因为这些叫喊声过于杂乱,还包括自己的不少亲兵都是如此叫喊,丁老将军顿时有些来气,扭头吼道:“嚷什么嚷?什么船来了?来了多少船……?”
话还没有吼完,丁老将军就自行打住,然后又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有些不敢相信的再去细看自军阵地西面的黄河河面,接着又象杀猪一样的惨叫了起来,“老夫不是在做梦吧?!”
对于楚济联军和冯仲军来说,黄河河面上出现的变故,的确是象做梦一样的不可思议——此时此刻的黄河上游,就好象神兵天降一样,竟然出现了无数大大小小的船只,还每一条船上都插在一面显眼的军旗,汉军的赤红色军旗!乘风破浪,劈波扬帆,正以飞一般的速度向着平原渡口冲来!
“汉贼的船队来了!汉贼的船队来了!来了无数的船!”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