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但没有看到汉军的一兵一卒,相反还收到了赵军大将范骜从漳水渡口送来的准确消息,说是汉军偏师依然还在漳水南岸收罗船只,连一次抢渡作战都还没有来得及发起,张魇和陈泽二将闻报更是大喜,赶紧统领军队进驻名城邯郸,深沟高垒坚壁清野,耐心等待汉军北上来啃邯郸这块硬骨头。
汉军偏师这一次的动作确实是慢得可以,轻松拿下了漳水河畔的邺县小城后,汉军偏师足足在漳水南岸准备了六天时间,收集到了足够多的渡船,也顺便收编了被俘投降的邺县守军,然后才十分从容的发起抢渡作战,还因为时处夏天,河水上涨,没有冒险从水流遄急的河段渡河,选择了在水流最慢的河段渡河,正面攻打赵军全力坚守的渡口阵地。
这也是汉军偏师北上后打的第一场硬仗,汉军将士才刚开始登船,漳水北岸的赵军弓箭就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连绵不断,把汉军将士压得难以抬头,只能是以盾牌护身摇橹划桨,冲击北岸码头,然后汉军将士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后,才刚靠上北岸,赵军士卒马上就大举冲锋,妄图把汉军将士重新赶回漳水南岸。
还好,担任开路先锋的汉军将士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强兵,战斗力相当靠得住,即便是仓促迎战,汉军前军也依然守住了河岸阵地,保护住了后军的登岸道路,还不管赵军将士如何冲击猛攻都依然不动,先后多次打退赵军进攻,成功坚持到了汉军的第二轮和第三轮渡河军队登上漳水北岸。
见情况不妙,受命守卫漳水渡口的范骜只能是让军队敲响战鼓,亲自率领一万多赵军发起总攻,妄图靠着兵力优势歼灭汉军的过河之军,汉军将士则咬牙硬撑,一边凭借血肉之躯结阵保护渡口,一边继续掩护后军渡河,足足硬扛了赵军将近两个时辰,好不容易才撑到近万汉军渡过漳水,逼得赵军被迫放弃进攻,撤回渡口北面的营地守营。
再接着,汉军并没有急着向赵军营垒发起进攻,而是先搭建起了浮桥,保护着汉军偏师主力全面渡过漳水立营,然后仍然没有急着展开攻坚,选择了分兵砍伐木材,打算先赶造出足够的攻坚武器,然后再攻打赵军的营垒。
不过这场仗并没有打起来,因为赵军范骜所部已经为北线援军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为了保存实力,不让汉军把南线赵军各个击破,漳水防线被汉军突破后的第二天晚上,事先得到张耳交代的范骜就主动放弃了漳水北岸的营垒,带着他麾下不到两万的新军连夜撤往邯郸,汉军斥候发现这一情况后,郑布虽然也有派军出兵追击,无奈赵国军队溜得实在太快,汉军追兵仅仅只是追上和重创了赵军的殿后军队,并没有伤到范骜军主力。
大部分的范骜军顺利撤回邯郸战场后,邯郸战场上的赵军也达到了五万左右,虽然在整体实力上还处于下风,可是用来守卫邯郸坚城却已经绰绰有余。这一情况被报告到了张耳面前后,张耳当然是十分欢喜,除了去令张魇和陈泽等将,让他们全力守卫邯郸之外,又迫不及待的叫来了巨鹿守将之一的赵将刘间,命令他出面向汉军偏师诈降,佯称要向汉军偏师献出巨鹿城池,引诱汉军分兵来打巨鹿,乃至绕开邯郸直接来打巨鹿。
为了取信于汉军,张耳还十分大度的让刘间向汉军偏师献上了赵军的巨鹿军情和城防地图,吃着张耳赏赐的俸禄,刘间也不敢不从,只能是马上答应。结果旁边的魏无知却提醒道:“恩相,是不是太着急了?汉贼军队现在都还没有抵达邯郸城下,没有必要这么快就派人出面诈降吧?”
“一点都不急。”张耳自信的冷笑说道:“汉贼狡诈,肯定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的将领主动请降,即便生出贪念,也一定得反复试探之后才有可能吞饵,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尽快派人出面诈降,先让汉贼看到希望,然后再布置假象,我们才有希望引诱汉贼分兵或者绕开邯郸,冒险来打巨鹿。”
赵将刘间派出的诈降信使南下与汉军取得联系时,行进缓慢的汉军偏师才刚刚抵达邯郸城下,闻知有敌将主动遣使请降,郑布和李左车等人当然是马上在第一时间接见了赵将刘间派来的使者,不过在看完了刘间的请降书信后,李左车并没有轻下决断,而是先仔细向刘间使者询问了巨鹿敌情,然后才让卫士把刘间使者暂时带走,与郑布仔细商量此事。
“广武君,怎么样?是真是假?”郑布迫不及待问道。
“情报不足,暂时还无法分辨真假。”李左车摇头,又说道:“不过是诈降的可能非常之大,因为巨鹿现在的情况明摆着是张耳奸相布置的一个陷阱,我们如果分兵去取巨鹿,或者绕开邯郸去打巨鹿,都只会正中张耳奸相的下怀。”
“巨鹿是张耳奸相布置的陷阱?”郑布有些诧异的问道。
“不错。”李左车点头,说道:“张耳奸相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重兵守卫邯郸,扼住我们的粮道,同时引诱我们分兵去打巨鹿,乃至引诱我们绕开邯郸直取巨鹿,倘若我们中计,张耳奸相肯定会一边全力守城,一边从北线抽调重兵南下回援,到时候邯郸的敌人也会出兵北上,和他们的北线援军前后夹击我们,再加上又有巨鹿守军里应外合,张耳奸相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