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压在帐底,挺起戈矛乱捅乱刺。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西楚军从上到下无一不是措手不及,当然没有任何办法立即组织起有效的抵抗,魂飞魄散之下,很多西楚军士卒只能是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直接拔腿逃命,大呼小叫着逃得到处都是,不但更加难以集结成军,列队迎战,还造成了西楚军营地更加混乱和慌张,来敌则长驱直入,势如破竹的直接杀进西楚军的中军营地,砍倒帅旗,点燃中军大帐,捣毁了西楚军的指挥中枢。
也是活该西楚军的薛郡郡守湛用倒霉,听到营中喊杀大起后,知道情况不妙,正搂着侍女睡觉的湛用倒是匆匆起身披挂,带着他的亲兵队赶来中军大帐组织军队应变,可是出了寝帐还没把路走完一半,他的中军大帐就已经升起了火头,同时还有一队敌人呐喊着凶猛杀来,湛用不敢与敌,只能是掉头就跑,无奈来敌速度太快,眨眼之间就追上了他,他的亲兵也极不讲义气四散而逃,让敌人直接发现了穿着显眼盔甲还披着披风的湛用,欢呼着直接向他扑来。
“竖子,保护老夫!保护老夫!”
吼叫着还没逃出十步,一支战戈就已经砸中了湛用的肩膀,就势拖拽间,湛用惨叫着仰面倒地,然后湛用倒是干脆,马上就想大喊投降保命,然而他的话还没有喊出口,更多的矛戈就已经接连捅来,转眼间就把他捅成了蜂窝煤,让他死得胸腹血肉模糊,尽是血孔,凄惨无比。
主帅都被敌人秒杀,营地里乱成一团的西楚军士卒当然更加没有了指望,除了少数人拿着武器负隅顽抗外,大部分人都是争先恐后的出营奔逃保命,来敌则源源不绝的接连入营,把负隅顽抗或者逃跑稍慢的西楚军士卒尽数杀害,又几乎点燃了整个西楚军营垒,继而又迅速夺占了西楚军营地旁边的军需转运仓库,斩杀监督转运的西楚军官员,驱散民夫,夺取了无可计数的军需粮草。
事还没完,当天晚上拿下了邹县城外的西楚军营地后,到了天色微明时,彭越军的后队主力也赶到现场,与前军会师一处,然后一边派人到邹县城内劝降,一边利用缴获的西楚军物资赶造各种攻城武器,然后劝降才刚刚遭到拒绝,彭越军又果断向邹县县城发起了进攻。
战斗依然没有任何悬念,邹县不过是座小县城,城墙才只有三丈高,城里的守军也只有区区数百县兵,士气也低落得可怜,彭越军再怎么是乌合之众,数量也多达一万六千人,又有彭越这样的军事天才坐镇指挥,所以战斗不过才一个多时辰,彭越军就靠着临时赶造的飞梯登城得手,继而又撞开了邹县城门,直接杀入城内,城里的守军大半投降,因为害怕被项羽追究责任才拒绝投降的县令悬梁自尽,彭越军也轻松拿下了对西楚军而言至关重要的邹县县城。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汉军代表岳醪才心悦诚服的向彭越行礼致歉,坦然承认道:“彭将军,下官必须向你请罪,下官之前对你真的是太失恭敬了,将军的妙算如神,竟然能够早早料定东海的西楚贼军不会在邹县驻扎,只会直接东进,不在邹县停留,果断抓住战机奔袭邹县得手,这一点真是下官佩服得五体投地。绝非下官夸张,我军之中,能够在用兵方面能够与你一较长短的,恐怕也只有当初数日而擒魏豹的周叔将军和我们大王了。”
“岳行人客气,末将有何德何能,如何敢与我们大王比肩?”
彭越微微一笑,还算知道分寸的理智谦虚,少帅军老人岳醪却是发自肺腑,依然坚持认为彭越能够接受项康的招揽绝对是汉军的运气,如此客套了几句后,岳醪又想起了一件事,忙又向彭越问道:“彭将军,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否尽快撤回巨野泽?”
“暂时不能回巨野泽了。”彭越给出了一个让岳醪意外的答案,然后才解释道:“西楚贼军已经盯上了巨野泽,东郡、薛郡和东海郡的西楚贼军都已经集中到了巨野泽一带,我们又撤回巨野泽,不但有必须和西楚贼军正面硬拼的危险,还很难再随心所欲的截夺西楚贼军的粮草辎重,替我们大王在鸿沟战场分担压力。”
“那我们去那里?不可能长期驻守邹县吧?”岳醪惊讶问道。
“邹县这里肯定不能长期驻扎,而且还得尽快放弃。”彭越答道:“甘机匹夫没走几天,收到消息肯定会掉头回来,只是他一支军队我们倒是不用太过害怕,如果东郡和薛郡的贼军跟着过来,那我们肯定会有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我们应该是尽快往其他方向转移,带着甘机匹夫兜圈子,让他没有办法和其他贼军联手作战,然后再想办法把他干掉,然后把剩下的贼军各个击破。”
“大兄,向北走吧。”亲信大将扈辄抢着说道:“薛郡的贼军已经空了,他们的郡守也被我们昨天晚上干掉了,我们向北走一片空虚,说不定连薛郡的郡治鲁县都有希望拿下来!”
也不愧是游击天才,虽有些心动,但只是稍一思索,彭越就打消了这个诱人念头,说道:“不能往北,往北走是驰道,道路宽敞平坦,我们容易被西楚贼军追上。而且过了鲁县以后继续北上,就已经是田都的地盘,我们就算把那里给彻底打烂了项羽也不会心疼,更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