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后的军营中有太多事务需要处理,还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周叔才抽出时间与商山老头周术单独说话,一边一起吃饭,一边听取周术对于招降代晋翟联军的意见。
周术也很清楚周叔的意图,旁边才刚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周术就直接说道:“周将军,老朽愚见,我们最好不要劝说章邯、司马欣和董翳这三个匹夫开城投降,最起码是不能劝说这三个匹夫全部放下武器开城投降。”
“为什么?”周叔十分诧异的问道。
“因为这三个匹夫如果同时投降了我们,后续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很难办。”周术回答得更加直接。
“后续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很难办?”周叔更加糊涂了,忙问道:“甪里先生,后续的事情我们如何难办?”
“周将军,你对章邯、董翳和司马欣这三个匹夫的印象如何?”周术反问道。
“很不好。”周叔也不隐晦,马上就说道:“首先我是魏人,我的旧主魏咎是被他们逼死,和他们有深仇大恨,历来就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印象。其次是我也很鄙夷这三个匹夫的为人,为了他们个人的利益,率领将近十万的暴秦军队向诸侯联军投降就算了,后来为了讨好西楚王项羽,又眼睁睁看着西楚军队对暴秦降卒百般欺辱虐待,甚至是肆意折磨杀害,象他们这么自私的匹夫,就算真的投降了我们,我也绝对不会看得起他们。”
“这就是我们不能接受他们一起投降的原因了。”周术说道:“将军你是魏人,尚且还如此鄙夷章邯、董翳和司马欣这三个匹夫,更何况是与那些被他们出卖的关中降卒,还有与那些关中降卒血肉相连的关中子民?”
“我们如果要想招降章邯、董翳和司马欣三个匹夫,答应饶他们不死肯定是最起码的前提条件,他们投降过来以后,为了给其他的诸侯树立榜样,方便我们将来招降其他的诸侯,我们大王不但不能杀他们,还最起码也得给他们一个官职爵位,不然的话,对我们将来攻心其他诸侯肯定十分不利。但我们大王如果做了,又如何向关中子民交代?”
“三年多前,章邯和董翳这帮匹夫率领二十八万关中士卒出关,不但没能把这些关中士卒带回家乡,还为了他们的一己之私,把这些关中士卒出卖给了关外诸侯,任由关外诸侯毒打虐待,肆意屠杀,这些关中士卒的亲人,也早就已经把这几个匹夫恨到了骨髓里,倘若他们看到我们大王不但没有给他们报仇,相反还给他们封官赐爵,让他们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关中子民怎么可能答应?他们不肯答应,我们大王和我们汉国军队又如何能获得关中的民心支持?”
“如果把我们汉国军队比做一棵大树,那么我们大王当初带进关中的少帅军老人当然是树干,无数的关中将士就是我们的枝叶,数百万关中子民则是我们的树根,没有了树根和枝叶,只剩下一根树干,这棵大树还可能活得下去吗?这个道理,老朽认为我们大王肯定也懂,所以他也绝对不希望看到章邯、董翳和司马欣这三个匹夫一起投降我们,把他逼到进退两难的地步。”
滔滔不绝的说到这,周术顿了一顿,然后才又接着说道:“所以,周将军,现在你该明白老朽为什么要拦着你,不让你派叔孙先生进城招降了吧?因为我们一旦招降得手,不但我们根基关中子民不会答应,我们的大王也一定不会高兴,惟有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三个匹夫除掉,我们才能避免如何处置他们的棘手难题,也才能给关中万民出上一口恶气,让他们更加死心塌地的支持和拥戴我们。”
周叔仔细倾听着不吭声,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多谢甪里先生指点,确实是这个道理,对于关中万民来说,章邯、董翳和司马欣这三个匹夫,的确是罪不可赦,我们如果为了招降他们,答应了饶他们不死,以后的事情是很难办。”
认可了周术的分析后,周叔又颇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也很难办啊,晋阳城是出了名的坚固难打,春秋时被洪水浸泡了一年多时间,城墙都没有坍塌,现在城里的粮草充足,守军也还勉强够用,如果放弃招降直接强攻,能不能顺利拿下晋阳城,就是我也没有多少把握。”
“这一点,老朽刚才也为将军考虑过了,所以老朽才又说了一句,最起码不能劝说这三个匹夫全部放下武器投降。”周术答道:“老朽的意思是,我们最好是只劝降章邯匹夫一人,让这个匹夫打开城门,迎接我们的军队入城。如此一来,我们既可以名正言顺的干掉董翳和司马欣两个匹夫,拿他们的首级给关中万民一个交代,又可以把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他们身上,让关中子民不再那么痛恨章邯,然后我们大王就算给章邯匹夫一点什么封赏,关中子民也不会有太多意见。”
周叔不吭声,盘算了片刻才说道:“这倒的确是个办法,不过章邯和董翳、司马欣两个匹夫共事多年,感情深厚,恐怕很难下定决心出卖他们换取自己活命,他犹豫不决,我们又没办法迅速攻破晋阳拿下城池,恐怕就会夜长梦多,搞不好还有可能节外生枝。”
“此事不难。”周术马上就说道:“老朽已为将军思得一计,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