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信后,范老头很快就说道:“大王,两个可能,一是项康逆贼以求和为名,用计离间,想让我们对临江王生出疑心,让他可以从中取事。第二,项康小儿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逼着我们交换他的妻子和儿子,还有承认他汉王身份。”
“那个可能大一些?”项羽追问道。
“应该是第一个可能大些。”范老头答道:“不过也不能排除第二个可能,因为以项康逆贼目前的实力,在我们面前并没有任何胜算,他肯定希望见好就收,先以和约换得我们退兵,待到他养足了实力,然后再和我们翻脸开战。”
言罢,范老头又说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对项康逆贼的求和置之不理,耐心等待临江王那边的准确消息,然后再做出决断也为时不晚。”
“亚父,不做任何理会恐怕不行吧?”曹咎难得反驳了一次范老头,说道:“南阳王的军队奉命屯兵叶县,现在还很可能已经和申阳逆贼的军队干上了,如果英布真的倒戈出兵,南阳王如何招架?如果南阳王再有什么闪失,那项康逆贼不但南线无忧,我们的侧翼还反倒会危如累卵啊。”
不敢肯定千里之外的英布现在到底是什么立场,范老头也不敢否认这个可能,只能是闭上了嘴巴。倒是项伯想出办法,忙说道:“大王,要不这样吧,我们的细作不是发现英布匹夫派了使者到汉贼营地和项康逆贼联系吗?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假装答应和项康逆贼谈判,派遣使者到汉贼营地和项康逆贼虚与委蛇,乘机打听消息?”
说完了,项伯也赶紧上前一步,凑到了项羽的耳边说道:“我们派使者去和项康逆贼联系,子房贤弟一定会陪同接见,到时候我们的使者只要和他联系上,不但英布的情况马上可以一清二楚,还可以乘机摸清楚汉贼军队的其他情况,让子房贤弟随时向我们报告项康逆贼的军情。”
项羽一听点头,当即决定派遣使者随同汉军使者过营与项康见面,假装和项康展开停战谈判,实际上乘机刺探汉军的真实情况,还有尝试与已经出卖过一次项康的张良取得联系。范老头和蒯彻等人虽然提出反对,担心这么做会给狡诈异常的项康以可乘之机,项羽却根本不听。范老头无奈,也只能是改口举荐让项羽的谋士韩生为使,项羽答应后,范老头又在暗中叮嘱韩生小心提防,千万不要被项康布置的假象迷惑,韩生含笑答应。
不用说,当西楚军的使者韩生来到了汉军的广武大营时,自然是受到了项康最为热情的款待,为了表示对这次谈判的重视,项康甚至还用这个时代规格最高的太牢大宴款待韩生,拉着韩生的手亲热无比,一再请求韩生务必在项羽面前帮助自己多多美言,尽力促使这次谈判答成。
还是在烹煮了猪牛羊三牲的太牢大宴开始之后,项康才开始为韩生介绍自己的文武心腹,还算知道礼节的韩生也没有因为项康对自己的刻意厚待而态度傲慢,对陈平、唐秉和吴实等人都是十分恭敬。而当项康给韩生介绍到张良时,韩生又故意提到了项伯,笑着说道:“原来是我们西楚项伯项大师经常提到的子房先生,先生在博浪沙刺杀暴秦皇帝,名震天下,今日得见,外臣真是三生有幸。”
“不敢,先生过誉了。”张良含笑谦虚,心里却刚当了一下,暗道:“这竖子怎么会提到伯兄?是故意?还是无意?”
张良心下警惕间,项康又已经给韩生介绍到了另外一个客人,指着在场一个文士打扮的男子向韩生说道:“韩大夫,这位也是本王的客人,临江王英布帐下的中涓伏越,你们认识认识。”
“临江王的中涓?”
韩生吓了一跳,万没想到项康竟然会把英布的使者请来与自己直接见面,英布使者伏越则操着一口地道的南郡口音,向韩生行礼说道:“见过韩大夫,久仰大夫大名,但真没想到,在下竟然是在汉王军中与大夫初次见面。”
“伏中涓,你怎么会在这里?”韩生很直接的问道:“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临江王他好象是我们西楚王的臣属啊?现在我们西楚正在与汉王交战,中涓怎么会来到汉王的营地?”
“韩大夫恕罪。”伏越更加直接的回答道:“我们大王圣明独断,已经决定弃楚归汉,改为归附汉王,在下此来,就是来为我们大王向汉王递交国书,正式禀报此事。”
韩生的礼貌笑容彻底僵硬了,旁边的项康眼中却闪出了一丝得色,赶紧又为韩生介绍其他的汉军文武,叉开这个话题,韩生则是心乱如麻,不断偷看英布使者伏越的神情模样,心中暗道:“难道是真的?不然的话,如果这是项康逆贼派人假扮,他就不怕彻底激怒了英布,让英布更加坚定的站到我们一边?”
事情还没完,酒宴开始之后,在史书上留下了一笔的韩生牢记范老头的嘱托,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一边与项康等人尽兴畅饮,一边小心留心张良的一举一动,寻找机会与张良单独交谈。然后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酒至半酣时,出了名身体羸弱的张良果然不胜酒力,找了个借口出帐躲酒,韩生忙也借口入厕,暂时离开了大帐。
天地良心,项康这一次是真没考虑到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