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转移的机会。”
虽然对李左车的分析将信将疑,可是手里的预备兵力众多,项羽还是毫不犹豫的分出一军抢先北上,到汉军广武大营通往敖仓的道路上当道拦截。结果看到楚军的调动,周叔也顿时无奈的叹了口气,喃喃说道:“不愧是李左车,果然一眼看穿了我的真正打算。”
叹息归叹息,事情到了这一步,周叔也没有了任何办法,只能是骑上了战马,提起了长矛,抱矛向上天拜了三拜,默默祷告了几句,然后才喝道:“擂鼓!突围!向敖仓转移!”
上百面牛皮大鼓同时敲响,战鼓声中此前紧闭的汉军广武大营四门齐开,此前抽到红签的三名汉军千人将首先率军从西营杀出,向西楚军和河南军阵地发起自杀冲锋,西楚军与河南军立即催军上前迎战。然后还没等汉军殿后军队与敌人交上手,打着李必旗号的周叔就已经率领着汉军将士弃营而出,向正北面的敖仓突围转移。
没办法形容场面的惨烈,发起自杀冲锋的三支汉军不满员千人队,才甫一接阵,马上就被人多势众的西楚军与河南军将士重重包围,围着他们猛砍猛杀,还下手毫不留情,不要任何一名俘虏,被包围的汉军将士则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能是抱着拼一个算一个的决心和敌人咬牙硬拼,力争在临死的时候也要拉一个敌人垫背。然而西楚军将士的单兵战斗力实在是太强了,没有了地利优势,通常三四个甚至更多的汉军将士才能拼掉一个西楚精兵,很快就被西楚军与河南军将士杀得尸横遍野,血流积洼。
周叔这边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好不容易冲出营外,马上就被西楚军前堵后追,被杀得是人仰马翻,尸满旷野,咬着牙齿拼命向北,又在途中遭到了西楚军提前部署的骑兵当道拦截,勉强凝聚成团的军队转眼间就被冲散,陷入了各自苦战的窘境。
事情到了这一步,提前穿上普通士卒衣服的周叔就是有再多的谋略也无从施展了,只能是亲自挥舞着长矛与敌人拼命格杀,吼叫着向敖仓冲锋,还很快就血满征衣,中创受伤,然而不管周叔和他的亲兵队如何拼杀,面前的西楚骑兵都好象永远杀不完一样,不断出现在他的面前。
“周大兄,你快走!”
李必突然带着一队汉军骑兵冲杀到了近处,拼死战住周叔身边的敌人,吼叫着催促周叔快走,周叔也知道爱将是一片好意,一咬牙还是夹马冲锋,在李必的掩护下冲出了西楚骑兵的包围,含着眼泪逃向敖仓方向。然而说什么都不肯脱下盔甲和披风的汉军青年将领李必,却被西楚骑兵重重包围,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突围机会。
“西楚贼,受死!死!”
呐喊着,李必将手中长矛挥舞得有如旋风,将一个接着一个的西楚骑兵挑落下马,身受数十创仍然不肯罢休,他身边的汉军骑兵也是越打越少,很快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被西楚骑兵团团包围,早就抱定了必死决心的李必毫无惧色,仍然还是吼叫一矛刺出,将一个西楚骑兵的胸口洞穿,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支矛柄忽然挥来,重重的砸到了他的头上,李必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顿时摔下了战马…………
李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抬到了一大堆西楚军与河南军的文武面前,一个没有右眼的银甲大将还正冷笑看着自己,说道:“竖子,就是你一个人杀了我十几个精锐骑兵?”
“项……羽。”李必声音微弱的认出了项羽身份,沙哑问道:“我们周将军呢?他到敖仓了没有?”
“你说呢?”项羽冷笑说道:“你们出营的贼军,几乎都被本王的军队杀光宰绝了,周叔匹夫能有那么好的运气,还能逃到敖仓继续当缩头乌龟?”
“苍天有眼睛。”李必自信的微笑,艰难说道:“我相信周将军一定能到敖仓,一定能。”
也是凑巧,恰在此时,一名西楚骑兵快马冲来,在马上抱拳奏道:“启禀大王,周叔匹夫的旗帜,出现在了敖仓仓城之上!”
“什么?!”
项羽难以置信的大吼,李必却象是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顿时放声狂笑了起来,“我就说,苍天有眼,苍天有眼睛,我们的周将军,果然还是撤到敖仓了!”
回应李必的,是项羽亲手一把将他踢起,重重一拳砸在了他的脸颊上,直接将他的半边牙齿全部打落,红着独眼狂吼道:“竖子,有种再笑一声!”
李必没笑,不是李必没有这个胆量,是李必突然看到了一个异样的东西,还艰难的抬起了手,张开五指,接住了一个从天空落下的白色东西,触手冰凉,迅速融化成水。在场的西楚军和河南军文武一起脸上变色间,李必也再一次狂笑了起来,“下雪了!下雪了!项羽匹夫,下雪了!这次我看你怎么办?我看你怎么办?哈哈哈哈哈哈!”
砰一声,项羽的拳头直接砸碎了李必的鼻梁,又一拳,项羽砸出了李必的一只眼球,第三拳,项羽打落李必剩下的牙齿和下巴上唇,让李必口中不断狂喷鲜血。但不管项羽如何毒打,乃至活生生的把李必的头骨打碎,却还是制止不了李必喉咙中发出的开心笑声,更拦不住天上的纷纷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