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项康就又派人宣来了曾经的少帅军老人万赧,微笑着要求他陪着自己共进晚餐,万赧受宠若惊,赶紧表示自己与项康身份悬殊,没有资格与项康同席吃饭,项康却笑着摆手,说道:“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本王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以前我们还打着少帅军旗号的时候,我那一次不是和你们用一个马勺舀饭吃?快做,好几年没见了,本王今天要和你好好喝上几杯。”
万赧无奈,只能是赶紧再次谢了项康,然后才入席坐下,张良和陈平也各自坐到了项康的左右,与项康一起共进晚饭。然后项康自然是问起了万赧脱离少帅军后的种种情况变化,还有项家子弟现在的各种情况,万赧则是尽量的如实回答,也不断的奉承和恭维项康,说什么项康果然乃金麟本是池中物,才刚拱手献出亲手打下的淮泗根基没过多久,就又在关中打出一片更大的天地。项康哈哈大笑,摆手说道:“万将军言过了,本王能够顺利拿下关中巴蜀之地,全都是因为三军用命,将士同心协力,那能说是本王的一人之功?”
万赧赶紧继续恭维,项康摆手表示不听,先是让卫士给万赧又满上了一爵酒,又亲手给自己也满了一爵,然后才举起爵来,万赧知道项康是准备与自己共饮,忙将面前酒爵双手捧起,不料项康却突然说道:“对了,万将军,昨天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召集众将准备发起兵变,怎么会突然走漏了风声,让桓楚那个匹夫有了准备?具体原因你查出来没有?”
“大王恕罪,末将无能,走漏风声的原因还没有查到。”万赧无奈请罪,又赶紧说道:“不过大王放心,末将一定会尽快查出原因,把走漏风声的奸细揪出来车裂碎尸。”
“真的?”项康含笑问道。
“什么意思?”万赧有些傻眼,半晌才回答道:“当然是真的。”
“不对吧。”项康突然拖长了声音,看着万赧的眼睛说道:“可本王怎么听有一个人说,这件事是万将军你事先和桓楚商量好了,演戏给本王看,所以桓楚匹夫就提前有了准备了?”
砰一声,万赧手中的青铜酒爵失手摔落,摔倒在了他的面前案几之上,同时万赧的脸色也有一些苍白,半晌才强挤出一点笑容,向项康说道:“大王是在说笑吗?什么人会说这样的话?”
“桓楚匹夫的一个亲兵。”项康微笑着说道:“他有一个亲兵贪图本王的赏赐,乘乱逃出了桓楚匹夫的军队,悄悄返回睢阳向本王告密,说昨天晚上的事,完全是万将军你和桓楚匹夫商量好的一个苦肉计,演了一出戏给本王看,故意牺牲你们的一部分士卒,让你骗取本王对你的信任。万将军,你说是不是这样?”
万赧直接跳了起来,可惜他身后的项康卫士早有准备,立即上前把他按住,同时其他的项康卫士也立即亮出武器上前,保护住了项康和张良陈平。万赧一看项康早有准备,也就死了动手的心思,赶紧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喊道:“大王,冤枉啊!你千万不要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啊!末将是被冤枉的啊!”
“桓楚的亲兵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凭什么要冒着杀头的危险冤枉你?”项康冷笑问道。
“这是奸计!这是桓楚匹夫的奸计!”万赧也不愧是差点骗过项康的角色,运思极快,马上就磕着头辩解道:“大王,肯定是桓楚匹夫深恨末将弃暗投明,为了陷害末将,借大王的手除掉末将,所以才故意派人出面诈降,想置末将于死地。大王你英明神武,请千万明察,千万不要听信西楚贼军细作的一面之词!”
“本王当然不会听信一面之词。”项康笑笑,又说道:“可是没办法,本王又派人仔细查探之后,却又发现了一个相关的证据,就由不得本王不信了。”
“大王你还发现了证据?”万赧的脸色又变了,脱口问道:“什么证据?”
“真要不见棺材不落泪?”项康益发冷笑,说道:“你现在如实交代,本王还可以饶你不死,但你如果还是执迷不悟,那本王就是有饶你的心,也没有饶你的道理了。”
万赧稍稍有些犹豫,项康则立即就说道:“来人,把那一辆车推进来!”
帐外的卫士唱诺,很快就推进来了一辆满载着货物的粮车,陈平起身走到粮车旁,随手拿下一个包裹打开,露出满满一大包白米做成的饭团,说道:“万将军,我们的将士在追击桓楚匹夫败兵的时候,在路上缴获了好几辆这样的粮车,上面装的全都是事先做好的干粮饭团。麻烦你解释一下,桓楚匹夫在仓促之间,那来的时间赶造出这么多干粮携带出营,让他的败兵可以在路上不至于饿肚子?”
“这个……。”
万赧无比傻眼了,心里只是不断大骂桓楚坑爹,留下了明显线索让汉军看出破绽。项康察言观色,又喝道:“还不说实话?你派人寄书请降,到底是不是西楚王给你安排的诈降计?!”
万赧更加犹豫,陈平则好心好意的劝道:“万将军,快招了吧,只要把你的同伙供出来,我们大王就肯定不会杀你。不然的话,你就算人头落地,你的那些同伙也绝对不会给你流半滴眼泪。”
“大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