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只是佯攻,我们也可以马上掉头西进,把他堵死在崤函道里。”
考虑到汉军有可能变虚为实,真的全力拿下河内,李左车也不反对司马卬的谨慎决定,只是建议道:“大王,谨慎起见,我们最好还是立即向韩王申阳知会情况,向他说明唇亡齿寒之理,请他立即做好北上增援我们的准备。另外再分出一支偏师,抢先西进增援渑池,到了渑池后深沟高垒,坚守险要,敌来只许守营,不许出战,如此才能防备一切万一。”
司马卬对李左车确实比较敬重,立即就点头同意了李左车的主张,当即命令河南军大将魏亨率军一万西进,到渑池去建立阻止阵地防范汉军东出函谷关,又派人向近在咫尺的韩王申阳求援,同时派人赶往彭城向西楚方面知会情况,让项羽也做好尽快出兵给自己帮忙的准备。
顺便说一句,虽说同样近在咫尺的赵国军队也已经和项康撕破了脸皮,可司马卬不但没有考虑过什么向赵国求援,相反还直接去令他的邯郸驻军,让邯郸郡的河南军小心提防赵国军队趁火打劫,突然从背后捅自己一刀——司马卬拐跑了那么多赵国军队给自己建国,赵国可是绝对干得出这种缺德事以牙还牙。
也还好,司马卬手里的兵力还算足够,效仿项羽穷兵黩武,除去驻守地方和各处紧要重地的守卫军队,司马卬手里的机动兵力足足有八万之多,即便分出一万西进驻守渑池,也还有七万军队可以用以河内战场,在兵力上对汉军偏师周叔所部可以形成压倒性优势,另外司马卬还有敖仓在手,在粮草方面优势比汉军还大。所以即便是结结实实的被汉军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河南军上下也没有特别慌乱,很快就做好了出征准备,主力部队一天之后就在司马卬的亲自率领下离开了洛阳,以大将孙寅为先锋,取道河南县向平阴开拔。
距离远近不同,孙寅率领的两万河南军前队抵达平阴时,吕匡和虫达率领的河东汉军后队携带着粮草军需,依然还在从安邑赶来平阴的路上,黄河北岸也仍然只有周叔率领的八千汉军驻守,兵力马上就处于绝对下风。可是周叔却丝毫不惧,还在第一时间亲自登上黄河北岸高地,居高临下眺望河南军的驻扎情况,看到敌人援军并没有接管码头渡船,只是在渡口旁边建立营寨后,周叔还又大喜说道:“好!机会来了!孙寅小儿大意轻敌,我们有空子可以钻了。”
“周将军,我们有什么空子可钻?”部将李必好奇问道。
“河南贼军的渡船码头。”周叔指了指河南军集结在南岸码头旁的船队,说道:“孙寅匹夫大意,觉得平阴原来的贼军能够保护船队和码头坚持到他率军赶来增援,现在肯定更没问题,就没有往码头上增兵,原先的平阴贼军见援军到来,觉得可以高枕无忧,今天晚上肯定会放心睡觉,我们乘夜发起突袭,必然能够取胜!”
“将军是想打司马卬的脸?激他渡河?”李必明白了周叔的意思。
“知道还问?”周叔微笑反问,又立即吩咐道:“马上把我们之前挑选的会水士卒集结起来,秘密准备柴草火船,今夜二更出动,偷袭贼军的南岸码头。”
是夜二更,六百余名精通水性的汉军将士搭乘六十条快船,以二十条满载柴草的火舟为先锋,借着夜色掩护,突然向黄河南岸的河南军码头船队发起了偷袭,结果也正如周叔所料,此前已经成功保护住了码头和渡船的平阴河南军见援军到来,果然彻底放松了警惕,做梦都没有想到汉军会以弱势兵力主动进攻,以至于汉军将士都已经把火船点燃了,绝大部分负责保卫码头渡船的河南军将士都还在睡梦之中。
在周叔这么狠毒狡诈的对手面前,河南军的疏忽大意当然酿成了大祸,深秋季节又北风凛冽,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二十条满载柴草的火船才刚冲进了河南军船队,马上就引燃了许多河南军的船只,随后杀来的汉军船队又集中火力,重点攻击停靠在码头上的河南军大船,再度扩大战果,守卫码头的河南军上下却手忙脚乱,被汉军烧得一片大乱。最后,还是在孙寅急匆匆派来援救救援码头时,汉军敢死队才见好就收,在损失十分轻微的情况下迅速撤回了黄河北岸。
汉军这一战的战果其实并不是很大,仅仅只是烧毁了四十余条河南军大船和一些小船,对河南军的码头设施造成了一定破坏,真正的杀敌数量更是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到了第二天正午时,当司马卬带着河南军主力赶到了平阴渡口后,还是气得暴跳如雷,对着自己的爱将孙寅破口大骂,孙寅无比委屈,辩解道:“大王,不是末将无能,是周叔那个匹夫太狡猾了,之前一直没动手,故意在末将率军赶到了渡口后才动手,末将一时大意,就上了他的大当。”
“亏你还有脸说一时大意?”司马卬怒吼道:“辱我军威,挫我锐气,来人,把孙寅给本王推出去斩了!”
“大王饶命!”
“大王,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必要为了一场小败斩杀我们的大将。请大王念在孙将军此前的功绩份上,饶过他这一次吧。”
众人纷纷替孙寅求情,李左车也说道:“大王,周叔匹夫是项康小儿的爱将,在河东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