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人说,少帅你是靠耍诈骗得赵壮退兵,为你赢得破敌战机,心中甚是不喜,所以就断了这个念头。”
项康的脸皮厚度在秦末时代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可是听到季布这么直接的话,项康还是忍不住厚脸一红,万分尴尬。另一边的项伯却是面露奸笑,还是欢喜侄儿吃瘪。好在项梁及时解围,说道:“康儿,季将军是个粗人,你别介意。彭城那一战叔父我也有所耳闻,你没做错,兵不厌诈,为了减少士卒损失用些手段合情合理,谁也没办法指责你。”
“没错,阿弟你没做错。”项羽也拍了拍项康的肩膀,又说道:“不过阿弟,既然我们已经会了师了,有什么苦仗恶仗有阿哥在前面替你顶着,你也用不着再象过去一样,一遇难题就只想用计,用不着了。”
项康苦笑,也这才明白为什么楚地的一些著名侠士,为什么坚持不肯为自己所用。那边的陈平和郦食其却又偷看了对方一眼,一起在心里说道:“今后我们想出头,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好不容易尽完了该尽的礼节,项梁又立即下令上酒上菜,要在中军大帐里共庆自军和少帅军的胜利会师,没打完仗以前从不敢摆设酒宴的项康有些犹豫,好在项梁又及时说道:“不过也请各位恕罪,大敌当前,我们也不能饮酒误事,所以今天的酒宴,每人饮酒不得超过三杯,不然军法从事。”
项康松了口气,赶紧率领少帅军众人入座,还在项梁的要求之下,坐到了左列的首席,让坐在右列首席的项伯难免脸色更是难看。然而就在侍从陈设酒宴的时候,帐外却突然有斥候来报,说是秦军营地正在抢挖新的护营壕沟,筑高营墙,同时还在抢修新的拒马、鹿角和哨塔、箭楼等防御工事。
“有这事?”项梁听了有些诧异,盘算了片刻才说道:“暴秦今日虽败,但未伤元气,兵力应该还在我们的一倍之上,怎么会选择深沟高垒,继续加强营防?羽儿,康儿,你们怎么看?羽儿,你先说。”
让项康颇为意外的,自己四肢发达的大堂哥项羽竟然对这事看得颇为通透,马上就说道:“回禀叔父,以小侄所见,章邯匹夫不过是在故意示弱而已,想让我们觉得他已经怕了我们,不敢再和我们正面交锋,让我们掉以轻心,露出破绽,然后再突出奇兵,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项梁不动声色,又转向项康问道:“康儿,你怎么看?”
“小侄的看法和兄长完全一致,章邯肯定是在故意示弱。”项康答道:“这也是他的惯用手段,临济之战时,他就是故意诈败,故意放任齐国救兵与魏国军队会师合流,然后乘着魏齐军队成功会师后疏于防范的机会,在夜间发起突袭,一举击破了魏齐联军。”
见两个最争气的侄子都做出了正确判断,项梁这才无比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那你们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应对?羽儿,还是你先说。”
“以不变应万变。”项羽回答得中规中矩,说道:“坚守营地,小心防范,取兵家正和奇胜之理,先守住平局,待章邯匹夫沉不住气,有所动作,我们再随机应变,以雷霆万钧之势,力战破敌。”
“康儿,你的应对策略是什么?”项梁明显是在考自己的两个最得意侄子,不问别人,又直接问起了项康。
看了一下与自己八字不合的范老头和季布,项康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小侄认为,应该将计就计,因势利导,反过去设计麻痹章邯,让他觉得我军已经中计疏忽了防范,引诱他主动出兵偷袭我军,乘机布置埋伏,重创他的出奇之兵。”
“阿弟,你怎么又来了?”项羽很有些奇怪的说道:“阿哥刚才不是才说过,以后硬仗恶仗有我们顶着,用不着动不动就只想着出奇制胜?”
“阿哥,这是小弟我的习惯。”项康苦笑,又说道:“而且小弟认为,这么做对我们也更有利一些,章邯匹夫用兵喜欢求稳,还尤其不喜欢分兵,这点说明他不擅长乱战混战,我们如果能够利用他想出奇制胜的心思,把他诱进乱战混战,那么章邯必然会难以应付,我们也可以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
说罢,不愿和项羽出现争执,项康又赶紧把皮球抛给项梁,向项梁问道:“二叔,你觉得小侄的策略如何?”
不动声色的仔细看了看项羽和项康,项梁突然露出了欣慰微笑,说道:“康儿,你的策略不错。羽儿,你的策略也很对。你们俩都很让我满意,也不愧都是我们项家的子弟,我们项家能够涌现出你们这俩个后起之秀,叔父我很高兴,我们项家也复兴有望了。”
言罢,项梁又转向项羽,说道:“羽儿,不要责怪你的阿弟一味用奇,他也是没有办法。他起兵的时候,不但孤立无援,还四周都是强敌,局势远比我们在江东起兵时恶劣,不用计策破敌,他走不到今天。而且他也说得很对,只要有机会,我们就应该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这样才对我们更加有利。”
再接着,项梁又向项康说道:“康儿,你也不能骄傲,也应该多学一学你兄长的敢于出击,敢于和敌人正面对决。一味的只想出奇制胜,倘若偶尔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