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丹在易京内城下喊了半天,最后总算有人回他一声了。
“是邹将军,邹将军是主公的亲信之列。”
“可他只有一个人……”
城头小声议论声隐隐约约的传来,一些话落到了邹丹的耳中,整个人差点没气疯了。
什么亲信不亲信,而且都说是亲信了,又说什么只有一个人,这就是说,自己被晾了半天是因为只身前来的?
邹丹倒不是真只剩下孤身一人,而是渔阳远离易京,从渔阳杀出重围,来到易京,麾下都是累极了,他不忍心让疲惫不堪的将士一起,也没这个必要。
可因为孤身一人,却受了这待遇,感情渔阳太守、步军校尉都是假的?
正在邹丹生气的时候,城头上伸出了一个脑袋,其头上的白盔、领口的白袍,表明了他是白马义从。
“邹将军,抱歉让您久等了,实在是非常时期加上主公之命,所以……”
邹丹又听这个白马义从解释了半天,最后城门还是没开,而是一个吊篮从三丈高的城墙上放下。
又是一个白马义从露出脑袋,他可没有正在跟邹丹说好话的同僚那么客气,语气很是生冷的道:
“邹将军,再次抱歉,主公最近有些累了,如今正在睡觉,有什么要跟主公说的你可以写成信放在吊篮里,我会传达给主公。”
说是抱歉,可这位理直气壮的,哪有歉意,连邹丹都没放在眼里。
刚刚那位客气一些的白马义从脸色羞红,却也没有反驳。
邹丹看了看这低矮小的城门洞,还有厚实的城墙,以及城头上伸出脑袋的白马义从,冷冷的说了一句:
“主公不打算离开易京内城了?要将这易京内城当做养老的地方吗?非亲信都不能入内了,可笑我邹丹追随主公这么多年,连亲信都算不上了吗?
也罢也罢,都离开主公身边在外任职也有数年之久了,关系淡了也正常。
书信没有,帮我带个口信,邹丹还不是孤身一人,麾下千余渔阳将士正在外城休息,愿为主公守卫外城。”
“千余人,邹将军……”
城门上客气一些的白马义从在喊了,邹丹却没有理他的意思,人快步离去。
邹丹,公孙瓒在外任职中有数的大将,曾经的亲信,却吃了闭门羹,比邹丹这个渔阳太守、步兵校尉官职还低的不知凡几,可想他们好不容易逃到了易京。
在这最困难的时候依旧选择忠于他公孙瓒,最后依旧吃了闭门羹,这些人的这份忠心会不会打折扣呢?
结局很快揭晓了。
公元三一五年夏,忙完春种的赵军联盟,出兵五万,将易京层层包围。
易京城本身就超过了五万,赵军却敢包围易京,这看起来很是可笑,在城中的公孙瓒、关靖得知消息之后,更是哈哈大笑。
以少打多,对方还是守城,你能打胜?这不是送功勋送福利吗?
邹丹又来到了内城城门外,请求出战,搓搓赵军的锐气,其实是想提提外城将士的士气。
又是不能入城,因为事情严重,邹丹倒是写了书信,最后书信被吊篮吊上去了,回应却是绝了。
就像是打了水漂了一般,十万火急的军情愣是没人管。
邹丹在内城吃瘪的消息不知道被谁传开了,而邹丹本人还不敢辟谣,因为这根本就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你想辟谣,你也得先进了内城呀,内城的没进,还不容别人说了?
包围持续了三天,邹丹去送了三天的书信,从请战到外城军心动荡,到求公孙瓒入外城鼓舞士气,都是一样的打水漂。
谣言越传越厉害,说什么外城被放弃了,说什么公孙瓒已经被奸人害死在了内城,等等,应有尽有,最后还以公孙瓒已经被害,内城是被密不发葬,借机夺权的关靖把控。
邹丹也是急了,在第四天直接跑到了内城外骂关靖。
这边还没骂出个什么名堂,外城突然乱了。
从高耸的内城墙上望外城城门的方向看,只见狼烟四起,呼喊声冲天,更重要的是,这是呼喊声,是欢呼声,而不是厮杀的声音。
内城下的邹丹这次是带了亲兵过来的,已经外城乱了,手一挥:
“跟我来!”
随即领着几十位亲兵往渔阳军军营跑,那里还有他的千余将士,有了他们才有解决混乱的资本。
没办法,现在外城乱成了麻团的,有兵才是硬道理,什么渔阳太守、步兵校尉,都已经不顶用了
邹丹急忙赶到了自己的军营,军营千余将士早就集结了起来,一看到邹丹,副将就冲了过来:
“府君,乱了乱了,外城门已经被献出,赵军进城了!”
“什么?!”
邹丹吃惊不已,他早就算到了这一点,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外城有人抵抗吗?”
问这话是,邹丹是无力的,回答他的人却是没有,也就是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