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的看着陈一鸣、高霈、曹睿三人,朱开山试探的说道:“三位大人,要不银子先紧着兵部和户部?”
国库的银子虽然一下子充盈了不少,可朱开山也明白银子不是这么花的。
如果此番自己将六部的银子全都拨发,只怕有一就有二,长此以往下去,国库就是有再多的银子,也经不住这么花销。
“兵部、工部的事情重要,难不成我们的事情就不重要了吗?”
见朱开山这么说,陈一鸣、高霈、曹睿三人自然不乐意了。
特别是陈一鸣,看着朱开山说道:“朱尚书,您可千万别忘了,此番能从陛下那里要回这三千万两银子,老夫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呃……”甭管陈一鸣是否真的尽了力,但确实入宫向陛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如果不拨发给吏部银子,好像也说不过去的样子。
一时间,朱开山左右为难。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朱开山身为大周的总账房,自然明白大周要用银子的地方海了去了。
别说现在国库只有三千万两银子,即便再多上三千万两银子,也是不够用的。
大周一十八行省,百姓亿万,哪一个处不需要银子?
可国库就这么点银子,根本就禁不住其他部门的催要。
就好比说工部要修黄河河堤,是几十万两银子能解决的事情吗?
兵部要向下面的将士拨发抚恤、犒赏银子,也不是几十万两银子能解决的事情。
再说,吏部拖欠下面官员的俸禄,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礼部、刑部虽然要的银子比较少,可也是相对其他几个部门来说。
几个部门需要的银子,加起来只怕五百万两也打不住。
五百万两,这可占据了国库库银的三分之一,而且还是一次性的索要。
朱开山即便再无能,也知道银子不是这么花的。
面对几人的争吵,朱开山即便脾气再好,被逼急了之后也是耍起了无赖。
气呼呼的看着众人,朱开山说道:“几位大人,老夫知道你们的难处,可老夫难不成就没有难处了不成?
是!
现在国库是有银子了。
可这些银子是轻易动得了的吗?
不说其他,年初江南才经历了战乱,是一两年时间能恢复过来的吗?
只怕未来的一两年内,朝廷的税收至少要减少一大半。
国库的这三千万两银子,只是用于今年底的开销吗?
老夫告诉你们,这些银子是未来三年的开销。
如今倒好,你们狮子大开口,一下子索要五百万两银子。
户部拨给你们银子之后,以后的事情还办不办了?
万一地方再发生什么灾害?边疆再起了刀兵,户部又向谁要银子去?
难不成是诸位?”
看着气呼呼的朱开山,众人不由停止的争端,但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意思很明显:今天不给银子,老子就不走了!
深吸一口气,朱开山说道:“老夫也不是说不拨给你们银子,可你们要的银子实在太多,户部拿不出来。
二百万两!”朱开山伸出两根手指,说道:“此番户部只拨发二百万两银子,至于如何分配,几位大人自己商议去吧!”
说完,朱开山长袖一甩,很光棍的离开了户部大堂。
剩下的陈一鸣、冯左良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知道该如何说。
可就这么走了,他们回去之后也不好向部里的同僚交代。
现在,各部的官员可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的上司,希望他们的上司能带银子回来呢。
“咳咳!”
陈一鸣咳嗽一声,率先打破沉寂,看着众人说道:“吏部一共拖欠了各地官吏六个月的俸禄,此番老夫可以让一步,只要三个月的俸禄即可,剩下的,几位大人自己看着办吧。”
冯左良却摇了摇头,说道:“各地官吏,有几个人是指望这点俸禄银子吃饭的?以老夫看,陈尚书还不如继续拖欠下去的,反正他们也饿不死。
而我们兵部却不同,如果只要了一半银子回去,那该将银子发放给谁,又不该发给谁呢?
只怕无论怎么做,下面的将士都会有意见的。”
“你这是哪来的混账道理?
在你眼里,难不成天下所有当官的都是贪官污吏不成?
没有银子,下面的官员饿着肚子给朝廷办事吗?”见冯左良这么说,陈一鸣便不乐意了。
“饿肚子?”冯左良讥笑道:“天下谁人都有可能饿肚子,可地方上的那些官老爷,只怕永远也饿不着肚子!”
“你……”气愤的指着冯左良,陈一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冯左良所言乃是实情。
可这也不能成为吏部拖欠官员俸禄的借口不是?
要不然,下面的官员不是更有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