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兴了不一会儿,张凌阳的脸色便变得有些愤怒了。
韩笑不明所以,仍旧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此番南下的功绩。
“够了!”
张凌阳突然一声冷喝,让韩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难道,陛下不应该高兴才对嘛?怎么看起来这么愤怒?”韩笑心中疑惑道。
张凌阳之所以愤怒,是因为张凌阳觉得,锦衣卫此番抄没的家产,只怕不到那些士绅的一半,甚至不到十分之一。
张凌阳之所以如此想,是因为方才张凌阳联想到了前世的和珅。
一个和珅,就抄没了将近十亿两白银的家产,更何况整个江南一大半的士绅呢?
可这些话,张凌阳却说不出来。
甚至,张凌阳还一度怀疑是锦衣卫私吞了一部分的银子。
可之后从自己安插在韩笑身边的密探的口中,张凌阳得知,韩笑只是从中拿出了二十万两银子分发给下面的锦衣卫,除此之外,并未私吞分毫。
其实,抄家之时,锦衣卫从中扣留一些分发下去,已经成了一种惯例。
毕竟,锦衣卫的薪俸并没有多少。
对此,只要不过分,张凌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多说什么。
可此番锦衣卫只抄没了两万万两的银子,就让张凌阳感觉自己受到了欺瞒。
同时,张凌阳也给韩笑下了一个办事不力的定论。
其实,张凌阳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
前世的历史上,和珅的家产确实不少,可这些家产包含的,却并不只是白银。
土地、店铺、金银珠宝、古玩玉器,所以的东西加在一起,和珅才有了‘天下第一贪’的名号。
张凌阳却没有想过,此番锦衣卫抄没的家产之中,田产就要超过三十万顷。
剩余的那些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古玩玉器呢?庄园、商铺呢?
张凌阳并未将这些东西合计在内。
如果要将所有东西合计在内,只怕折合成二十万万两银子还是有的。
……
就在张凌阳召见韩笑之时,在运河上,数百条吃水很深的大船在锦衣卫的看押下,正向被缓缓驶去。
这些船上,都是此次锦衣卫抄没得来的东西。
除却白银数量实在太多,韩笑命人直接存入了皇家银行江宁分号之外,剩余的黄金珠宝、古玩玉器、田契、庄契、铺契、珍贵家具,全都在这些船上。
因为东西的数量实在太多,锦衣卫在江宁府足足寻了三天,才凑齐了这么多的船只。
待东西全都装到了船上封存好,韩笑才先行一步回京。
数百条大船,浩浩荡荡的沿着运河一路北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子出巡呢!
直到半个月之后,这些船只才到达通州码头。
京城内,早有准备的锦衣卫指挥使韩笑,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通知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孙胜并御马监掌印太监冯喜,借调他们的人马前往码头搬运东西。
因为锦衣卫的人手实在不足。
孙胜、冯喜见到延绵到数里开外的船只,都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韩指挥使,这些都是此次抄没士绅家产所得?”孙胜到底见多识广,很快便回过神来问道。
“自然!”韩笑点了点头,说道:“一会儿还要劳烦孙公公带人清点一番!”
“这些事情可不归咱家管!”孙胜轻笑一声,对韩笑解释道:“韩指挥使此刻应当去寻商务监的小吴子,这事归他管!”
韩笑一听,这才恍然大悟。
可不是吗?
自成立了商务监之后,宫里所有银钱上的来往,都归商务监管理,自己怎么将这事给忘了呢?
不敢犹豫,韩笑急忙命人前去商务监请小吴子过来。
……
养心殿内,张凌阳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要吩咐孙胜去办。
“孙胜!”
“孙胜,给朕滚进来!”
……
一连喊了好几声,张凌阳并未看到孙胜的身影,便看向殿内的一个小太监问道:“孙胜那老狗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他的踪影?”
张凌阳可以肆无忌惮的称呼孙胜为老狗,小太监可不敢这么称呼。
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回道:“回万岁爷的话,一大早,锦衣卫的韩指挥使便喊了孙公公去了通州码头,说是从江南抄没的东西到了,请其前去清点。”
“就那么点东西,韩笑带人直接搬进宫里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张凌阳还不知道,他口中的‘这么点东西’究竟有多少。
这时,只见孙胜上气不接下气的匆匆来到养心殿。
顾不得喘口气,孙胜便满头大汗的走进殿内。
见孙胜这幅模样,张凌阳以为遇到了什么事情,便问道:“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用衣袖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