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陈尚书的夫人会去郑府说这事呢?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孙定安不解的问道。
那名下属笑道:“这一点国公也您就有所不知了。
这陈尚书的夫人是小门小户的出身,自然不敢反对陈尚书接纳那瓦剌女子。
可她心里又极不情愿,所以便去郑府向张氏哭诉。
当然,陈尚书的夫人的性格也有些奇葩,她是那种自己过不好,也不让别人过得好的那种人。
所以在郑府便对张氏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张氏这一听,那还得了?所以便有了后面的事情。”
闻言,孙定安哂笑不已。
“而且,卑职还听说,左都御史李大人家的小姐也跟着闹了起来。”那人又说道。
“难道这也跟那个陈尚书的夫人有关?”孙定安疑惑的问道。
“这是当然!”那人点头道,“李大人的夫人去世的早,就留下李小姐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对于这唯一的女儿,李大人自然是宝贝的不行,因此也养成了极有主见的脾气。
可再有主见,李小姐也是养在深闺,又如何会知道外面的事情?
还不是陈尚书的夫人在其中捣乱?”
“这么说来,陈尚书也是不幸,竟然娶了这么一个倒霉媳妇。”孙定安说道。
“谁说不是呢?”那人附和道,“现在好了,陈尚书不仅得罪了郑阁老,连同李大人也一同得罪了,只怕以后日子不好过喽!”
“这倒不至于吧!”孙定安倒没有这么想,“如果真要闹到了那种地步,陈尚书只怕早就一纸休书将他那个惹事的夫人给休了!”
“国公爷说的倒是轻巧,休妻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国公爷您是没见过那些妇人的本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惹得人心烦。
如果只是这样还就罢了,更关键的是,他们还带着孩子一起哭闹。”说起这话,那人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
看了那人一眼,孙定安便知道,眼前这人一定遇到过‘一哭二闹三上吊’之类的事情。
……
在京城内大臣家宅不宁之中,张凌阳的銮驾缓缓驶入了京城地界。
一大早,京中大臣便已经得到了消息。
在内阁首辅郑永基、宁国公孙定安两人的带领下,京中四品以上官员出城三十里前去迎接。
下了銮驾,张凌阳看到郑永基脸上的伤痕,不由一愣。
之前,张凌阳便听说了因为自己要赏赐给大臣瓦剌女子之事,京城这些大臣家中颇为不宁。
但却没有想到,竟然不宁到如此地步。
相比前两日,郑永基脸上又多了两道伤痕。
仔细去瞧,却是两道抓痕。
张凌阳没有料到,一向善于持家的郑永基夫人张氏居然有这么彪悍的一面。
除却郑永基,其他几个大臣脸上,或多或少的,也有那么一丝伤痕。
只是同郑永基脸上的伤痕相比,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见此,张凌阳的眉头不由轻轻皱了一下。
这赏赐还没有下去,大臣们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如果自己真的将这些瓦剌女子赏赐下去了,那这些大臣家中还不反了天了?
同时,张凌阳心中也十分疑惑。
不是说大周朝的女子严格遵守三从四德吗?
可看现在的场景,大臣家中娶得,竟都是些悍妇。
张凌阳却没有想过,这个时代的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
但凡朝中大臣,一般来说妻家的地位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这些贵妇人自然也就有恃无恐了。
就好比眼前的郑永基。
当年郑永基屈张氏之时,张家的权势可是要比郑永基家要强上一些。
也是因此,自嫁给郑永基之后,张氏的性格便开始要强起来,始终压着郑永基一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郑永基已经爬到了内阁首辅的位置,可却也已经习惯了妻子张氏的强势。
当然,如同陈一鸣这般,当年娶了一个小门小户家女子的,只是特例。
“诸位爱卿这些日子辛苦了!”张凌阳拍了拍郑永基的肩膀,对着前来迎接的大臣们说道。
郑永基当然明白张凌阳话里‘辛苦’的意思,险些没有留下泪来。
可到底是经历过大波大浪之人,郑永基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说道:“为圣上办事,微臣等不知辛苦。”
看着郑永基及那帮文臣如此模样,孙定安身后的那帮勋贵心中自然是乐开了花。
原本,他们还有些嫉妒郑永基为首的这帮文臣能够得到陛下赏赐的瓦剌女子。
可现在看来,幸亏陛下没有将那些瓦剌进献的女子赏赐给自己。
要不然,自己只怕比这帮文臣还不如。
要知道,历来的传统之中,文臣不与武勋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