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还都是百元大钞!
路人们看直了眼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盛钰吉并不在意,洒了一把又一把,很快路上遍地都是钞票。
这时终于有人做出行动,带头冲过去,蹲在地上开始捡。
一石激起千层浪,无数路人涌过来,疯狂抢钱,把路面挤得水泄不通。
人群将他们的车和盛昌华派来的车隔开,毕竟是在闹市区,后者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停在那里拼命摁喇叭。
但抢红了眼的路人怎么可能让?只顾埋头捡钱。
盛钰吉关上车窗,无需吩咐,沈明渊已经踩下油门飞速离开,甩脱了追兵。
开到另一条路上,沈明渊戏谑道:“真不愧是盛家的女儿,视金钱如粪土。”
盛钰吉看着他苍白的脸,怀疑他是强撑着跟自己开玩笑,便改了主意。
“不去派出所了,先去医院,你的伤必须包扎一下。”
“你要是真的担心我,我有比包扎更好的治疗方法。”
“什么?”
他一个摆尾转入小巷里,踩了刹车,不等车子停稳就倾身凑过来,吻住她的嘴唇。
盛钰吉没有准备,条件反射性地推了他一把。
他皱眉,“嘶……疼。”
她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正正好按在他的伤口上,赶紧收回来。
就这么一分心的功夫,沈明渊再次亲上去,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架势撬开她的唇齿。
盛钰吉的呼吸被掠夺,脸颊渐渐浮起红意,险些沉醉在他的亲吻里,感觉车厢内的温度在不断升高。
就在沈明渊想进行下一步动作时,手机铃声刺耳的响了起来,他不得不停下。
盛钰吉深吸了几口气,按了接听,里面传出的声音让她身躯一震。
“老七是我,我已经见到爸爸了,你马上来XXX路XX酒吧接我。”
“好。”
她看向沈明渊,后者耸耸肩,认命地启动车子。
“我这次是带伤工作,你得记着欠我一次。”
盛钰吉没心情跟他开玩笑,但是不得不承认,因为有他在,她比一个人时镇定许多。
盛如初是躲在酒吧里的,为了不被人认出来连衣服都换了,穿一件黑色连帽卫衣,帽子挡住了引人瞩目的头发与英俊的脸。
他没有带手机,问酒吧里的美女借手机打电话,上车后发现沈明渊在略显惊讶,但是没有多问,坐下后提出要求。
“给我几张纸巾。”
盛钰吉递过去,他摘下帽子,头发赫然已被鲜血染红一大块。
她惊问:“二哥打的?”
“他比我伤得更厉害。”
“你的伤要去医院。”
“来不及了,给我个手机。”
三人中只有沈明渊的手机还有用,盛钰吉从他口袋里摸出来递给四哥。
后者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对着上面的号码打电话。
盛钰吉静心听了一会儿,总算明白他在做什么。
盛如初是联系盛建国以前的朋友,那些拥有盛世集团股份的老股东。他告诉他们父亲已经被二哥软禁,并且准备这周取而代之。等他接管集团后,他们作为曾经的部下一定会被董事会除名,或许手里的股份也留不住。
要是不想沦落到那个地步,必须马上联合起来,以集团的名义要求盛昌华放人。
她没有打扰他,等他打完最后一个电话才问:“爸爸情况如何?”
“我只来得及看一眼,状态还行,只是什么都不能做,哪里都不能去。”
盛钰吉点点头,见他脑袋上的伤还在流血,便爬到后座去。
“我来帮你。”
盛如初弯下腰,她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掉流淌下来的鲜血,忧心忡忡地看着伤口。
沈明渊面无表情地瞥了眼后视镜,从里面看到这一幕,眼睛里藏着股不为人知的羡慕。
“四哥,要不我们别跟他们争什么遗产了,离开华城市吧,另外找一个地方定居。我银行里的钱已经足够生活,犯不着拿自己的命去拼。”
盛钰吉作为一个穿越者,对盛家的感情本来就没深到刻骨铭心的程度。此刻看着四哥死里逃生的惨状,心疼得恨不得把伤转移到自己身上。
争来争去不过是为了钱,然而那么多钱争过来花得完吗?
成为亿万富婆固然诱人,但她更喜欢四哥平平安安。
盛如初苦涩地笑了声。
“老七,你以为还是为了争遗产么?我早就不在乎了,在乎的是一口气!咱们的出生自己做不了主,凭什么一生下来就带着原罪?我们姓盛,我们也是盛家的一份子,可以和他们一样抬头挺胸的做人,他们也没资格将我们赶尽杀绝。”
盛钰吉拧着眉不知该说什么好,心情复杂地握住他的手。
出租车开到十字路口,停下来等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