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破坏了她的凤命,你的帝命就也会受到影响。”
说完又摇了摇头。
朱成祯见不得她惺惺作态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只觉得恨极,冷笑一声,道:“她既是天生凤命,那你为何不将她嫁予三弟?”
兰贵妃嘲讽地笑了一下,道:“殿下,你还看不明白吗?你三弟他,或许在他幼时,聪明伶俐,你父皇颇为疼爱他,我也曾有过什么期望,但他渐渐长成,论心性,论手段,论背景,有哪一点可以比得上殿下你?若他有帝王手段,现在也不会把自己和阿妱推到这样的风口浪尖。你父皇他也一直都是个明君,他疼爱你三弟,但却从来也没打算立他为储君过。”
这一点,还是她在听朱明照面无表情,毫无商量余地的说封朱成祥为闽南王,两个月后就让他去藩地,若她不舍,就让她跟着一起去之时,她才突然明白的,或许她很早之前就已经隐约有感觉,只是这感觉从来也没有那一刻来得清晰而已。
她道,“即使是天生凤命,并不是说她嫁给谁,谁就能坐上帝位,而是说,她能有幸遇到真命天子罢了,遇不到,嫁给谁,就只能给谁招祸。但是我当初的确耍了手段,在她和郑大人定下婚约前,殿下记不记得,我一直是避免你们两个见到的。”
朱成祯是何等的心机,自然也立时便猜到了她为何要将兰妱嫁给郑愈。
若她真是他的天命姻缘的话。
他道:“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是何意?想要让我和郑愈反目成仇,缓解三弟和他的结怨吗?也未免太可笑了些。”
于他而言,那不过就是一个六七岁,曾经助过他的小姑娘罢了。
兰贵妃也仿似自嘲的笑了一下,道:“不,你三弟很快就要就藩,甚至连我,可能都会跟着一起去,所以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只是殿下,阿妱和你三弟的这些流言,于你三弟来说,不过就是被你父皇训斥一场,然后封王就藩,其实无关痛痒。但殿下应该知道,那些流言,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会意味着什么,尤其是,郑大人那样高傲和位高权重之人,他如何会容忍一个让他沦为全城,不,全大周笑柄的一个女人?我毕竟养了阿妱一场,是我改变了她的命途,也就变相地把她推向了深渊。我只希望,殿下能念在,她本是你的天定姻缘,还有你们的旧缘之份上,如果有机会,能救她一命之时就救她一命。”
朱成祯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厌恶一个女人过。
他一直觉得她是个愚蠢的女人。
现在却发现,被一个愚蠢的女人背后捅一刀子的感受并不比聪明人的要好受些,甚至让你更愤怒。
他道:“那兰良媛呢?你把她推入我的东宫,又是为的什么?”
兰贵妃道:“不过是补偿罢了,我夺了阿妱的凤命,心中始终是不安,便将她的堂妹嫁予你,也算是另一种补偿,不过,其实也是无济于事,看起来我倒更像是往阿妱身上插了根毒刺。”
兰贵妃说到这里就收回了手,道,“既然你不愿收回,那我便择了机会还给阿妱即是。不过,”
她收回了佛珠,却又递给了一张折好的纸给朱成祯,道,“这是阿妱幼时的画像,可以看看我可有欺瞒于你,还有她的生辰八字,凤命这种东西,或许钦天监或者其他一些高僧也能看一看吧。到现如今,其实到底是真是假也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将来能对她手下留情吧。”
她说完待朱成祯接过那张薄纸,便略一点头转身告辞而去了。
朱成祯看着她的背影离开,从来也没有此刻这般,觉得她那般刺眼,惹人厌恶过。他觉得自己其实应该把手中的纸撕掉,然后当作什么也没听到过,但,也许他最近的心境太过糟糕,也许是觉得事到如今,听与不听,信与不信,已无多大分别,所以最终还是展开了手中的纸张。
那纸上的确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的小像,用的大约是西洋的技法,惟妙惟肖,栩栩动人,灵动的大眼睛里连狡黠的目光都那么真切,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
自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传出之后兰妱一直隐隐的担心,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皇后和太子一系有什么后招对付郑愈。
果然,在流言传过一阵后,六月中旬,朝中一向以刚正不阿的御史牛御史当庭弹劾原当朝次辅,现西北军统帅郑愈,弹劾他因记恨西坪军统帅甘守恒于二十六年前查出了其外祖夏家私通北鹘的罪证,令得夏家满门被灭,公报私仇,不顾肃州上万将士性命,与西夏大王子奈格合谋,偷袭肃州,致西坪军上万将士阵亡,接着又将私通西夏的罪名按到西坪军将领赵成易和郭显达身上,并私自扣押西坪军统帅甘守恒,不允任何人去探视,平西公甘肇曾数次要求将甘守恒带回西坪都不果,现如今甘守恒至今生死不明。
牛御史当庭泣血跪求承熙帝为肃州上万冤死的将士报仇血冤,定郑愈杀戮成性,通敌叛国,不忠不义不孝不仁之罪。
接着便又有一大批官员随奏,跪请承熙帝下圣旨,即刻将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