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妇女怀疑道:“真的假的?”
许征面无表情点点头,诚恳道:“货真价实,绝对不掺石头。”
只见妇女两人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位烫着卷发的妇人先来了兴致:“难得遇上这么便宜的煤,你家大人呢,怎么就你们两个?”
“生病了,我和我弟出来顶会儿。”许征随口胡扯。
“哎呀,年纪轻轻的可真能干。”卷发妇人眼里闪动着慈爱的光芒,将罪恶之手伸向了许时,“这是你弟吧,长得真好。”
许时皮肤白,五官俊俏标致,再配上一张小圆脸,不说话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像个瓷娃娃,灵动乖巧。
最能激起女性的母爱。
就连一开始不怎么说话的短发妇人也默默上手揉起了许时的脸。
被人“上下其手”的许时一脸懵,刚要反抗,就见许征对他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许征趁机问道:“那您准备买多少煤呢?”
卷发妇人很是爽快:“先来三百个,阿芳,你要不要也买点?”
“行,我也买两百个。”毕竟玩了人家孩子,不买点煤说不过去。
等许征问完她们住址,保证今晚将煤送过去后,顺手把许时给领了回来。
人走后,许时感觉自己遭到了背叛,眼里蹿起了小火苗:“你竟然为了五百个煤把我给卖了?”
“还能值一百块,不错了。”许征诚实评价道。
许时头发乱糟糟的,抿着唇,眼里情绪翻涌。
直到一只手遮住了他眼前的世界,许征将下巴抵在他头上,用手耐心而温柔地将他被弄乱了的头发梳理整齐,喧闹的集市中只剩下许征的声音:“真生气了?”
许时身体一僵,没再动弹。
许征保证道:“这次卖的煤,钱都归你,怎么样?”
“好。”许时就这么没骨气地应下。
许征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像怀里抱了个大型宠物,平时总是惹你生气,可偶尔顺顺毛,又会眨巴着眼望着你。
这么一想,许征就没舍得撒手。
许征突然觉得怀中一沉,许时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瘫在他怀里:“我好累,走不回去了。”
还是只没骨头的宠物。
“那怎么办?”许征好脾气地问他。
沉默了一会儿,许时磨磨蹭蹭地从他怀里站起来,发自内心感慨道:“唉,我命真苦。”
“走吧。”许征伸出只手。
许时握住了带着温度的手,尽管夏天掌心容易出汗,也不愿松开。
回家吃完晚饭后,许征让许时帮他打掩护,自己溜出去送煤。
许时原本想跟,被许征严词拒绝。
“你跟过去,又被她们欺负怎么办?”
“再说了,妈那儿还得你帮忙拖着。”
许时还是想去:“我不怕被欺负。”
“我怕。”许征简单的两字将许时的念想压回尘土。
他的弟弟,怎么能成为别人手中的玩具。
之前是迫不得已。
现在是绝不可以。
他自己在家打打也就算了。
别人不能碰。
许时自知无望,嘱咐道:“那你早点回来。”
“好。”
许征傍晚回来的路上租了辆三轮,如今停在仓库里。
因为许时一直喊累,许征便租了,现在一看,用它来拉煤再好不过。
摸黑搬好足够数量的煤,许征踩着辆小三轮往约定好的住址开去,她们两家住在同一条街上,许征只需跑一趟就行。
确认过门牌号后,许征敲响了院子的门。
敲门声一响起,院子里的狗就放声大叫,叫得一声比一声凶,这家院子里狗在叫,立刻带动别家院子里的狗跟着叫,接连不断、此起彼伏,吵得人心神不宁。
随着一声呵斥,院门很快打开,来开门的是傍晚那位卷发妇人,许征露出个笑容,热情道:“我给您送煤来了。”
“啊,我想起来了。”她将院门彻底敞开,“快进来吧,煤放墙边就行。”
“好。”许征开始从车上卸煤。
卷发妇人看他干活,挂念道:“你弟没跟你一块来啊?”
“他睡了。”三百个煤,许征一会儿就搬完了,他临走前还不忘推销,“要是好用,下回再来买啊,给您算便宜点。我们住临远街29号,就街头那家。”
“行啊。”妇人将注意力放到许征身上,“我看你岁数也不大,还在上大学吧,暑假回家帮忙家里做生意?”
“嗯。”许征懒得解释,默认了。
许征现在,可谓是脱胎换骨。
长相还是前世那副长相,却褪去了十八岁的那份毛躁,性子沉稳,带着不属于这份年纪的成熟,足以令人感到信任。
许征上辈子挺晚熟的。
从小过得顺心,高三毕业那年一时冲动跑到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