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茗理不直气也壮:“我想跟谁干什么,关你屁事。”
东阳笑嘻嘻地蹲了下来:“带我一个呗。”
北溟险些吐出一口鲜血来,心想东阳真是厚脸皮啊,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
陶茗的反应就直接多了,扬起一股水流浇在东阳头上:“我看你是没睡醒。”
东阳不躲不闪,伸手擦掉脸上的水:“有本事,你把南星放出来,问问他,你和北溟单独待在一起让他安心,还是咱们三个在一起,让他安心。”
陶茗糟糕的心情更加糟糕:“我现在不想见他。”
北溟不明所以:“你们吵架了?”
东阳颇有些幸灾乐祸:“哈哈,比吵架还可怕。”
陶茗坐了起来:“你们两个认识这里的路吗?”
东阳脱口而出:“当然认识,我可没少来。你要干什么?”
“带我回皇城,我要去找我爸妈。”
东阳瞳孔缩了缩,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想要阻止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北溟倒是直接,一股水流涌进了陶茗的大脑,把她给弄晕了。
东阳比刚才更加紧张:“你不怕她砍了你?”
北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个傻子:“那你带她去皇城。”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北溟抱着陶茗缓缓升起:“我带她回我那里去。”
“凭什么?”
“凭她是我儿子的娘。”
虽说东阳猜到了一些,可当面听见这种话,还是忍不住骂道:“无耻。”
“随你怎么说。”
留下这句话,北溟的身影晃了晃,消失无踪。
东阳气急败坏:“我也要去!”
等到东阳离开,北溟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水面上,看着怀里的陶茗叹了口气:“他走了,我带你去皇城。”
陶茗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皇城出事了,对不对?”
“你自己看吧。”
只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陶茗已经站在了秦府大门前。
以往气派的秦府大门,此时已经变成了焦黑的木炭,碎裂了一地。
陶茗心脏猛地揪了起来,伸手抓住北溟的胳膊:“还有活的吗?”
沉默,只有沉默,却说明了一切。
陶茗疯了似的跑进了秦府,大声喊道:“爹,娘,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乱跑了,你们别吓我。”
北溟没有跟进去,他知道,陶茗需要一个人化解这种情绪,别人是帮不了她的。
“爹!娘!你们在哪儿?别躲了!”
陶茗把秦府翻了一个遍,将所有能找到的尸体,都拖到了一起,挨个辨认。
可惜所有人都烧成了一块黑炭,别说是谁,就连男女都分不清。
陶茗无力地坐在一旁,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呆呆傻傻。
北溟站在大门外没有动,他能理解陶茗的心情。
东阳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北溟身后:“你不进去安慰?”
“她不需要。”
东阳抬腿就走:“那我去了。”
北溟一把将他拽回来:“不许去。”
“你凭什么管我?”
两人正在僵持,一个男人从大秦街口走了过来,无视两人的存在,直接走进了秦府。
东阳和北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他还活着?”
陶茗安静地坐在地上,眼神涣散。
“嫂子。”
陶茗毫无所动。
“嫂子!”
陶茗缓缓抬起头,两行眼泪顺着脸庞滑下。
原本阳光俊朗的苏汸,此刻看起来憔悴不堪。
“十七哥在哪?”
陶茗忽然放声大哭,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抖的如同狂风中的落叶。
“苏家的人,也死光了。”
陶茗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娘,被我爹亲手杀了,其他人,全都死了。只有我,去了异界进货,才逃过一劫。”
陶茗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拉我起来,我要去看看。”
“我已经将他们好好安葬,苏府已经清理干净。”
陶茗的脑袋微微晃动,眼珠没有焦距地乱转,喃喃自语:“对,我还得把秦家人安葬好,我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苏汸本来有一肚子的怒气想要发泄,可他看见陶茗这个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最终还是蹲在了她的面前:“嫂子,这就是弱者的命,打不过,只剩下死路一条。”
陶茗慌乱地摇头:“不是的,他们本来可以好好的活着,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非得去永暗界,根本不会出这种事。”
苏汸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对,全都怪你。要是你没有嫁给十七哥,他随便娶了哪家的姑娘,都不会变成这样!你就不该嫁人,老老实实待在永暗界,跑出来祸害别人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