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告别,可那个时候坐在身边的人已经不是高一这一批,说不定一些同学以后碰见也不会再打招呼。
孟行悠不比其他人,期末结束还有月底的竞赛,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家里学校两边跑,熬夜早起成了生活常态。
孟母孟父心疼小女儿,留了一个司机在家里每天接送她,还有一个阿姨照顾她的生活起居饮食。
父母一片心,落在孟行悠这里却是负担。
因为一天除了在学校在家里,都有人盯着,孟行悠苦不堪言,跟迟砚见个面比没放假的时候还要艰难。
好不容易熬到比赛那天,孟行悠借口说同学一起去学校,中午要一起吃饭,才没让司机送她,得了一个跟迟砚见面的机会。
两人头天晚上约好,次日中午五中校门口见,一起吃个饭下午看电影,把五月份欠的早恋行动给补回来。
第二天,孟行悠考完从考场出来,却没有见到迟砚。
日头正毒,孟行悠走到一颗树下躲阴凉,五分钟前给迟砚发的几条消息都没有得到回复,电话也是没人接通的状态。
很奇怪。
特别奇怪。
迟砚有事不能接电话回消息总会提前跟她说一声,交待两句自己要去做什么,不会让她平白无故空等。
江云松和班上两个同学走出来,看见孟行悠还在那边等,停下脚步多看了两眼。
两个同学知道江云松对孟行悠有意思,可劲儿怂恿他过去说两句。
江云松知道孟行悠下学期选理科之后,心里又重燃起希望。他想着马上就可以跟孟行悠成为同班同学,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总能培养出一点感情来。
最后江云松耐不住同学怂恿,朝孟行悠走去,笑着打了个招呼:“孟行悠,你不回家吗?”
孟行悠注意力都在手机上,冷不丁听见身边有人说话,下意识以为是迟砚,一回头看见是江云松,脸瞬间垮下去,挤出一个笑来,生疏又冷淡:“我等人。”
江云松感受到孟行悠的疏离,讪讪笑了下,看向对面的奶茶店,灵机一动,问:“我陪你等吧,你要不要喝什么?我去买。”
“不用,你先走吧。”说完,见江云松还站在原地,孟行悠无奈,又重复了一遍,“真不用,你走吧,这天儿挺热的。”
江云松欲言又止:“……好吧,我听说你选理科,分科考试加油,要是你有——”
孟行悠内心烦躁,没等他说完就出声打断:“嗯,谢谢你,你也加油。”
“……”
江云松碰了一鼻子灰,最后跟孟行悠寒暄了两句,她也没什么搭理,心思都在手机上,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孟行悠没工夫注意这个,第二十一次拨通了迟砚的电话,这次总算有人接,听见那头的声音,她忍不住提声问,“你在哪啊?”
迟砚的声音听起来透着股无力疲倦,在这盛夏里让孟行悠心里刮起一阵寒风。
“景宝昏迷进医院了,今天走不开,你自己先回家可以吗?”
孟行悠的心被提起来,看见一辆空出租车过来,招手拦下,问道:“在哪个医院,我现在打车过来找你。景宝不要紧吧?怎么会突然昏迷呢,你别着急……”
出租车停下,孟行悠打开后座的车门钻进去坐下,司机师傅问她去哪,孟行悠还未开口,迟砚已经在电话那边替她做了决定:“没事,你先回家,我这边……有点乱,过两天再说。”
孟行悠顿了几秒没说话,最后“嗯”了一声,还是安慰她:“行吧,那有什么事儿你就找我,我电话一直开着。”
迟砚一手拿着电话,一边抬眼看了眼抢救室亮起的灯,忍住叹气的冲动,不想被孟行悠听出什么负面情绪平白担心。
没听见迟砚说话,孟行悠又问了声:“喂?迟砚?你听得到吗?喂?”
“我在听。”迟砚用背脊撑着墙面,垂眸捏了捏鼻梁,尽量轻快地说:“刚刚信号不好,你路上小心,回家给我发个消息。”
孟行悠半信半疑:“你……真的没事吗?”
迟砚说:“没事,别担心。”
挂断电话,孟行悠感觉怅然若失,心里感觉空落落的,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为什么。
司机师傅见她一直没说话,又问:“小姑娘你到底去哪?我这车一直停车也耗油啊。”
孟行悠回过神来,说了声抱歉,报了市区那个家的地址。
大院位置有点偏,又不好打车,加上爷爷奶奶都在家,她出门难免要过问几句。
她想着迟砚万一联系她,从市区过去要近一点,孟父孟母不在家没人过问她的行踪,也少了编借口的功夫。
然而大半个月过去,这个万一也没发生过。
八月转眼过了一大半,每天都是孟行悠主动联系迟砚,她提过好几次要去医院看看景宝,都被迟砚婉拒。
这大半个月听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没事、没关系、别担心、挺好的,可到底怎么样,有多好多不用担心,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