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的烫意从指尖涌入了心口。
这一幕都落在了容清的眼中,他只是平静的道:“原来陛下是这么想的,如此说来,都是臣弟冒失了。”
容淮的语气清淡:“傅青分明已告诉你,朕的殿内还有谁,为何偏偏要闯进来?容清,你告诉朕,这宣室殿,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么?”
“或是,你来见的人根本不是朕,而是旁的人,嗯?”他微微一顿,眼底沉郁下来,又道:“就像当年一样,容清,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勾搭上了朕的人?”
陛下冰冷的语气中宣室主权的意味太过明显,一点余地都不留。
只是,又提及当年的事情,顾澜若心底不免有些紧张。
殿内有一种异样的气氛,安静得叫人害怕。谁也不敢提前多说一个字,触犯陛下的逆鳞。
容淮却看了顾澜若一眼,道:“若若,擅闯宣室殿的人,你以为,该当何罪?”
顾澜若心底不免一沉。
容淮的目的,自然是让她亲自惩罚容清了。可是她只想远离他们两个男人,丝毫也不想参与这场争斗里面,更不必说今日这样的场合惹火上身了。
少女抿了抿唇,低低道:“……我不知道。”
容淮却咬着她的耳朵,慢慢道:“只要你如实相告,朕日后便什么都会答应你。”
因为男人的气息太近,一字字的撞进心里。顾澜若下意识红了脸,远远看过去,竟像是少女在撒娇一般。
容清被动静吸引,望过来的时候,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继而,他却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唇角,竟有一丝……势在必得的意味。只是他立即又恢复了柔和,所以才不易被人所察觉。但被顾澜若却看得清清楚楚,不由脊背有些发凉。
顾澜若的心底一时疾跳。
陛下方才说什么都能答应她,那可不可以不再留着她……她不关心他们之间的争斗,却一心想着要离开这个地方。既然男主都肯许下承诺,或许,是不是男主也可以答应她这个要求的……
想到这儿,顾澜若便按照宫规,如实相告了:“若有臣子犯上,或许……是可以牵连九族的,或者贬为庶民。”
容淮盯着容清,没什么波澜的目光中毫无温度。
容清自然明白了这一切。这是陛下对他的警告。
“既然如此,臣弟知错了。臣弟不该打搅叫陛下。”许久以后,他语气微哑,似乎压制着什么,有些自嘲的道:“天色晚了,臣弟也该回去了。”
容淮喉结微动,不置可否。
容清跪下行礼,抬眸的时候,还不忘最后看了少女一眼,只是……目光如今也变了,藏着些特有的占有欲。
他转过身去的时候,披上了深色的鹤氅,颀长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的廊檐之下。
少女被方才容清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心里头还是热的。如今又面对着容淮,一时也还未缓过神来。
只是,她却还不忘眼底带着些期许,温声问道:“……陛下刚才说的,真的什么都会答应我么?”
陛下难得看上去有点坏,也不急着回答,只是低低的道:“……若若,你忘了你今日的来意么?是为的你的母家,让朕保他们安好无虞,事事顺遂。”
她在勉力回忆清了陛下的话后,才有些稍稍放下了些心来。
有了陛下的承诺,男人笃定的言语里头叫她心底生出一种隐秘异样的情绪来,仿佛什么东西扯着她的神经。
顾澜若也大抵能猜到这件事情,也是因为方曦雅而起。
她便又试探着道:“那陛下可否又想过,为何父亲的旧事会忽然被翻出来?分明如今朝中政清人和,忠平侯府再也不能对陛下造成威胁,御史台没有告发付父亲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