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溪一出国,池染便像个无家可归的人,和沈柏溪的小公寓刚住没多长时间,人一走,她自己越发显得空落落的,一个人懒得吃饭,百无聊赖。 案子也没什么进展,她每天忙的焦头烂额,却摸不到头绪,情绪像一根漂浮在水的杂草,无依无靠的,随便有什么消息,草木皆兵了。 这不,沈柏溪离开的第三天,夜老爷子让人来请池染,名义是希望一家吃个晚饭,实际想和她套话。 老管家笑容分外慈祥,估计是看出来池染的为难,声音也带着温和的感觉,“少夫人,老爷子还请了大爷和夫人,您不用紧张。” 池染当然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老爷子一直希望她离开沈柏溪,今晚虽然不是个鸿门宴,可她也不会单纯的认为是个寻常的家宴。 她跟着管家坐车回了夜家的宅子,一路惴惴不安,到了宅子的时候,沈柏溪的父母早已到了,正在陪老爷子聊天,看到她进来,夜母微微吃了一惊,不过马恢复如常,噙着笑容温声说道:“雅倩,你过来了。” 沈柏溪的父母没有实权,夜父自认胸无大志,又是个极为孝顺的人,对于父亲和儿子的斗法无计可施,只能从传话,连斡旋一二都不能,十足的傀儡。 这样的儿子,老爷子又爱又气,难免对孙子寄予厚望,所以对池染,哪怕喜欢她的性格,也因为她家世不行而pass。 老爷子专注在棋局,听到管家的汇报,连眼皮都没掀开一下,随意说着话:“哦,既然来了,等下再开饭吧。” 管家应了声“是”,而后带着池染去了她和沈柏溪每次入住的房间。也是沈柏溪以前常住的屋子。 晚饭后,老爷子只留下池染,沈柏溪父母回房间的时候,饶有生意的看着她,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一老一少相对而坐,池染莫名的心慌,和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老人在一起,她一点底气也没有,更不敢先开口,气势不敌了。 “我想,展离这次出国所为何事,你心里也应该有数了吧。” 半晌,老爷子缓缓开口,开门见山,丝毫不拖泥带水。 池染端着茶杯,老白茶的气味有些微醺的错觉,她没有喝,而是攥紧了杯子的边缘,在这样的人面前,装无辜是在是件不明智的事情,她也很直接:“您放心,我答应您的事情,不会变卦,展离他只是一时无法释怀,过阵子估计想开了。” 老爷子赞赏的点点头,对她的识趣很放心,随后挥挥手,让她回去。 等池染懵懂的走了,他叹了一口气,朝身后站着的老管家说道:“去叫那两个去书房,我还要交代一下。” 管家忙领命而去。 老爷子浑浊的眼里,划过湛然的精光,更带着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决。 池染回到房间,根本没有睡意,在地走来走去的,手机握在手里,面只有一条信息,是沈柏溪发过来的,让她无论如何不要和他爷爷还有父母妥协。 说好了两个人共同应对的,池染却在最开始的时候,站在了老爷子那一头,不想做坑货,可是看到沈柏溪为了两人的幸福,不惜和爷爷对抗,她心里有些酸涩,又掺杂着甜蜜,非常复杂。 她想到沈柏溪的困境,忽然脑洞大开,想和老爷子求个情,打压归打压,能不能不要那么狠,总要给沈柏溪留些余地,都是夜家的产业,难道老爷子不心疼么。 不知是不是出自她的真心,总之她有了借口,走向老爷子的卧室,不过还没走到地方,看到距离卧室不远的书房还亮着灯,门缝甚至开了一点,她疑惑的走过去,抬手准备敲门,听到里面泄露出来的声音,手指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去。 沈柏溪的母亲声音很小,甚至带着哀求:“爸,我知道您想要展离吃点苦头,可是他现在腹背受敌,您的心腹在国外全力施压,而他国内的对头也趁火打劫,他分身乏术,两边都应对不过来,您能不能高抬贵手,让他喘口气?” 夜母也是没有办法了,她知道国内的事情,也是听丈夫提起的,他们虽然不管事,消息却也一般人灵通。 老爷子没有吭声背对着众人,池染站在门外偷窥,更看不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贴在门板,尽量听的清楚一些。 她听到婆婆的话,着实愣了半天,焦急不已,她知道老爷子在逼迫沈柏溪,可没想过国内也会出乱子。 “好了,爸他有分寸,你不用说那么多了。”沈柏溪的父亲在打圆场。 老爷子终于转过身,冷峻的脸看着儿子儿媳,张嘴要说什么,忽然被刺耳的铃声打断。冷眼看向门口,出声恫吓:“谁?出来!” 简直如同当头棒喝,池染握着口袋里的手机,头皮一阵发麻,最后一咬牙,将手机拿在手里,按了接听键,故作惊讶的推开门:“爷爷,爸妈?你们都在,呵呵,我接电话,路过,路过,要是打扰了你们,那……” 说着扬了扬手机,果然是在通话。 老爷子仍然冷着脸,一板一眼的训斥:“谅你也不敢偷听,早点回去休息吧,没事别瞎转悠。” 这些话倒有些难听,可池染如蒙大赦,忙说了一些歉意的话,然后溜之大吉。 跑回房里的时候,她的心跳还维持在超速的状态,砰砰的要跳出嗓子眼。 “喂,雅倩,你怎么不说话?刚才谁在说你?没事吧?” 池染这才想起,手机还在通话,扶住额头,无奈的说道:“抱歉啊,刚才不小心碰到一个脾气大的老爷爷,没什么要紧的,对了,你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 江少恺听到她的解释,没有怀疑,顿了一下,换了严肃的口吻:“案子有了重大突破,我先和你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