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坤还是有几分在乎苏荷的,但这时候却不敢上前。 何莞尔刚才那一记提膝,已经打得他没了半条命,之后被她拿刀划破脸又吓得尿了裤子,哪里还敢上来? 而看她刚才把玩藏刀的动作,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练成的。 这哪是什么桃花运,明明是朵吃人的霸王花,他怎么就眼睛瞎了撞上来? 郑治虽然毫发无损,可这时候也远远站着,对苏荷的求助无动于衷。 苏荷扭来扭去,只觉得脸上越来愈多的小伤口。 她害怕再这样下去脸上破相,也就不敢再动,只是嘴里还放着狠话:“我警告你,快放开我,要不然、要不然,我爸爸知道了,有你好看!” 何莞尔一阵好笑,干脆放开了她,拍了拍手心,好整以暇地问:“你爸爸?你爸爸是谁?” 苏荷忙退开几步,觉得自己离何莞尔够远,才觉得安全了些。 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个性,又是个忍不了气的主,当下噼里啪啦开骂:“我爸可是市长,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这么说,他们今晚做的事,有你一份?”何莞尔又问。 “有我一份又怎么了?你不就是个出来卖的吗?我给你找生意,你该感谢我才是。” 苏荷以为何莞尔真被她所谓的家世吓到,又胆壮了几分。 别说现在没出事,就算是真有什么事,大不了拿钱摆平就是。 李泽坤和郑治两个,真是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她越想越气,嘴里噼里啪啦骂起来,还夹杂着几句难懂的乡土俚语。 何莞尔安安静静听着,竟然一点都没动气,看起来甚至冷静异常。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无法无天,没有丝毫对法律和生命的尊重,仅仅是因为小到不能再小的口角,甚至仅仅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嫉妒,竟然能唆使男人来强奸她? 也好在她有自保的能力,如果换成其他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又能不能逃脱这件事? 苏荷这种骄纵的性子,小了坑爹坑妈,大了坑社会坑国家,以为整个世界都围着她转。 “你爸的级别,可是县处级?副的?”何莞尔忽然发问。 苏荷愣了愣:“怎么?” “果然。”何莞尔冷冷一笑。 李泽坤表情变了:“你爸不是金泽省的副市长吗?” “你难道不懂有一种行政区划叫县级市?” 何莞尔手挽在胸前,似笑非笑。 就从的苏荷的教养来看,家里就不可能有什么大人物的长辈。 她好歹在警察大院里长大,放学时候经常拉着冯旭和含章,看院子里一堆退休的局长副局长,为了下象棋吵成爆眼子老头,其中还不乏厅局级干部。 上学那阵子,他们院的孩子还和隔壁政府家属大院干过架,被她揍过的庆州市领导的儿子孙子都不止一个,打不赢的都觉得“辱没了祖宗颜面”,哪里敢回家告状? 倒是苏荷这底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里那位是国家领导人呢。 所谓的半罐水响叮当真是亘古不灭的真理,往往背景越强大的人越是低调,不需要时时刻刻把自己的家世拉出来彰显存在感,即使骨子里刻着高高在上的倨傲,也习惯用谦和的外表来掩饰。 反而越是小地方的人,越对所谓人情关系迷信,也越是有一种迷之自信,就像苏荷这样的,以为有一个在县级市横着走的副处级老爹,哪怕捅出天大的篓子也有人给她兜底。 看来不给她一点教训,今天还真解不了气。 于是,何莞尔朝前走了一步。 苏荷吓了一大跳,指着何莞尔:“你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就告你抢劫!” 说着,她急中生智,竟然将手机、钱包、包括身上的项链和首饰,扔了一地。 何莞尔笑了笑:“平时没见你多聪明,这时候倒是机灵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跨上前,反手就是一耳光。 还顺便把苏荷的扔在地上的耳环,狠狠地踩进泥里。 她扇耳光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在场的人甚至觉得空气中留下了她的残影。 苏荷耳朵嗡嗡直叫,好一阵子脸上才有火辣辣的痛感,不敢置信的捂着脸:“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何莞尔淡定地卷了卷袖子,冷笑道,“萍水相逢,我把爪子收起来而已,你们还真以为我好欺负?” 说着,又逼近两步:“两个,再加你一个,也不算什么。说到毁尸灭迹,我可是专家。” 苏荷脸蛋上已经浮现出清晰的指印,眼看着就要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你!你敢……” 李泽坤倒是比刚才冷静了一些,他怕苏荷再惹出来什么事,大着胆子拉了她一把,让她离何莞尔远点。 他刚才挨了重重的一击,好半天才能爬起来,再看何莞尔手里把玩藏刀玩得如此纯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对方是霸王花就算了,就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说何莞尔有胆子杀人,他也是信的。 再说了,苏荷家里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他还得下来核实一下,这几年为了讨她换新,在她身上花的钱少说也有几万,可别收不回来本。 于是拉起苏荷绕着圈走,一开始小心翼翼害怕惹恼何莞尔,之后越走越快,甚至跑了起来。 马路这边,只剩下郑治还立在原地,满脸惨白、呆若木鸡。 “听说你们认识三年?”何莞尔冷笑一声,转头看着郑治,“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李泽坤不会和你共进退的,他只是想羞辱我,讨好苏荷。如果今晚的事按照你们的预想进行,一旦事发李泽坤必定推你出来当主犯,苏荷也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我……对不起……”郑治早已明白过来,嗓子有些干哑,但终究还是知道道歉。 何莞尔气消了些,